“但想必老闆也知道,蟋蟀只有在夏季的時候才會出現,所以它的壽命,也就是在三個月到五個月之間。”
“一個蟋蟀的壽命,也就一百多天而已,而好鬥,也本身就是蟋蟀的本性,結果你就因為它斷了翅膀,而選擇把它終生禁錮在這個瓷罐裡,你說是你殘忍呢?還是你殘忍呢?”
老闆對景夜的言語不以為然:“呵呵,那又怎樣,起碼它可以避免外界的爭鬥,可以免去爭鬥所帶來的一切風險,只要它永遠的待在瓷罐裡,那麼它就是永遠安全的。”
“那這樣的話,它只能懷恨在心,帶著一種憋屈而憤憤死去了。你說這蟋蟀多憋得慌啊,估計都不想理你這個主人吧。”景夜打趣道。
而老闆也不想和他扯犢子了,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誰,那就讓他滾蛋。
畢竟這裡,是自己的地盤。
“如果你不想買古董的話,請你離開吧。”老闆開始趕人了。
但景夜卻沒理他,只是繼續說著蟋蟀的事情:“如果你是蟋蟀,你有著自己的夢想,可是一個人阻攔了你,將你放在了瓷罐裡,你說你會開心嗎?”
“我當然不開心,但是可惜我不是蟋蟀,總之,我現在就是自私的,我現在就是不願意看到我的蟋蟀再次受傷!”
“那你真的在乎這隻蟋蟀嗎?”
“那是當然,否則我就不會放棄比賽,犧牲一個古董去換回它的生命!”
“可你在乎的同時,還帶著你的自私。如果你對蟋蟀有自私的話,可見你並不是那麼的在乎它,你的自私遠遠大於你的在乎,因為它在你的眼裡,終究只是一個玩物而已。”景夜繼續給老闆灌輸著思想。
老闆聽完後,愣了愣。
剛才的幾句話沒有聽進去,但是現在的這一句話,他聽進去了。
老闆頓悟,拍了拍自己的腦殼:“哎呦,你說的對,剛才是我不對,實在是對不住啊,是我想的不周全,沒有顧忌蟋蟀的感受。”
“恩,只要你能明白就行。”
景夜緩緩的坐在了旁邊的長板凳上,目光開始集中在了玻璃櫃下的古董上,“老闆,你看我剛才都跟你說了這麼多,總不可能白費口舌吧。”
“那你想要看一下古董嗎?隨便看,隨便看。”老闆開始發出了邀請。
景夜也只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隨口指著一個古董問道:“這件多少錢?”
“這件古董老值錢了,乃是明代青花雙喜碗,價值不菲啊。”老闆解釋。
“哦,是這樣,但是我在龔老闆的店裡好像也看到了一個和這個類似的古董,你說你這賣的便宜,還是龔老闆那家的古董賣的便宜啊?”
景夜這樣問,其實價錢是次要的,就是為了試探一下這家店的老闆認不認識龔言錫。
如果是一般人詢問人的話,肯定是直接上門就問“你好,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做龔言錫的中年男人嗎”。
但是如果真的這樣的話,很容易打草驚蛇的,老闆就算是認識,也會懷著一種強烈的警惕心而故意說不認識,這樣的話就沒轍了。
所以景夜就捨去了這個步驟,不用問,直接將老闆認識龔言錫的這件事情給先坐定了。
自己拿老闆和龔言錫進行比較,這樣一來,就會給老闆造成一個自己認識龔言錫的一個假象。
但假象不重要,自己認不認識龔言錫不重要,關鍵在於,自己問的這句話,是否能從老闆的口中套出自己想要聽到的東西。
“龔老闆?不知你說的是哪位龔老闆?”老闆隨口一問。
景夜也沒有明說,但是卻裝作一副很詫異的樣子:“什麼?龔老闆你都不認識?就是那家開古董的,又開臺球的龔老闆,你竟然不認識他?你未免也太孤陋寡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