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容聽著自己少爺的話語,他抬頭看向遠方,回憶起了進入陳府之前的那段時光,他抬了抬眼皮,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又沒有說出口。
兩人無言的路過一處正在修繕的府邸,有工人正在給大門上方掛著印有“蕭府”二字的巨大匾額。
陳見齊皺了皺眉,開口問道:“沒有記錯的話,這裡原本應該是薛府的宅子吧?”
李常容稍加回憶,便點頭確定道:“是的。”
他畢竟是修道之人,各方面都比尋常人要厲害很多,其中就包括記憶。
所以少爺有時候對於記憶中不確定的事情,就會詢問他。
陳見齊聞言連忙拉住路過的一位行人,有些焦急的問道:“你好,我想問一下這裡原本不是薛府的宅子嗎?怎麼現在變成蕭府了?”
被拉住的是一位頭髮有些發白的老人,對方正擔著兩擔重物,好在陳見齊雖然有些焦急,但也沒有失了分寸,拉住對方時,並沒有用力,不然就有可能讓對方失去平衡,導致受傷。
老人在陳見齊開口的時候就已經停下,他先是放下兩擔重物,然後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水,聽陳見齊把話說完,看了看眼前的衣著不俗的年輕人,又看了看對面的府邸,問道:“遠房親戚?”
陳見齊搖了搖頭,道:“不是,只是認識曾經在薛府的人。”
他當年在學塾讀書時,與一位同學,情投意合,雖然因為很多原因沒有交往更沒有發生過任何越界的行為,但對於對方,他一直心有掛念。
而對方,正是當時薛府的二小姐,薛言月。
老人面露恍然之色,他說道:“這樣啊,薛府,一年前被官府抄了。”
老人彎腰準備擔起東西就走,陳見齊連忙伸出手道:“老伯,還有嗎?只有這些嗎?”
老人沒好氣的說道:“我這麼個老頭子哪知道那麼多。你要問,就去問別人吧。”
陳見齊收回手,也明白對方說得沒錯,便只能無奈說道:“好吧,多謝老伯了。”
他看向李常容,李常容會意,將長劍掛在腰間,從衣袖中拿出三枚銅板,遞給老人,笑道:“老伯,謝謝你幫我家少爺解答問題,這是一點心意,還望收下。”
老人連連擺了擺手,瞪眼拒絕道:“這點小事收什麼錢!不能收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李常容看了眼對方的眼神,確定對方是真的不想要,他便說道:“那我幫你把這兩擔東西擔回家?”
老人用手指摩挲著鬍子,打量了李常容幾眼,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小子只怕是擔不動。”
李常容二話不說,彎腰將扁擔放到自己肩膀,陡然站直。
“老伯,你看我擔不擔得動?”他抓住兩邊的麻繩,將那兩擔重物上下來回提起與放下。
“喔哦喔喔,小夥子可以啊!有力氣!”老伯瞪大眼睛看著李常容,連連稱讚。
“那我幫你擔回你的住處?”李常容笑問道。
“好好好!那我帶路吧!這邊這邊。哎呀年輕人可以啊,真看不出來你力氣這麼大!不錯!平時沒少鍛鍊吧!而且看你這樣子是以前也擔過東西的?”老伯欣喜的有些滔滔不絕。
李常容笑著回答:“以前確實做過類似的活計。”
老伯眼睛越發明亮的快速點頭。
兩人往一邊走去,李常容輕輕側頭看了自家少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