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奎知道他媽的性子,抿了抿嘴,沒說話,看了一眼炕上的爺爺馮茂勝和爸爸馮有根,低下了頭。
眼裡的抗拒,即使昏暗的光線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馮茂勝沉聲道:“咋的,你是還想著那個丫頭了?”
回答他的是無聲的沉默。
馮茂勝嘆了口氣,點了菸袋,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又繼續道:“那丫頭不是個過日子的,咱家也養不起。那天爺爺遠遠的見了一眼,那穿的和個資本家小姐似得,吃的也白胖,爺爺承認,那丫頭在這十里八鄉長的是頂好的,可是咱家就靠咱們幾個這點公分,能養活的了?一個村兒的,你要是把人家娶回來,不讓人家幹活,好吃好喝好穿的富養著,咱家沒那條件,要是讓人家幹活了,磨著了,瘦了,穿的差了,咱咋和大隊長家交代?大奎,你可不能糊塗啊!”
馮大奎雙拳緊了松、鬆了緊,恨極了自己的無能,爺爺說的對,他連嬌兒妹妹富足的條件都給不了,談什麼給她幸福?
心裡苦澀,他真的體會到了酸澀、苦楚的感覺,有淚流不出的無能樣兒!
“爺爺,我現在沒資格肖湘嬌嬌,但是我不想隨便娶個不喜歡的,那樣兒過一輩子,我不想!您,您們別逼我。”這話對於他來說,是對爺爺、父母說的最重的話了。
馮張氏想說什麼,被馮三爺爺、馮茂勝擺了擺手,“行,你不想娶,爺爺舍下老臉,待會兒就去和媒婆說。”對於他來說,只要孫子不再惦記著不該惦記的人就行。
這邊馮家。
馮大剛披星戴月的回到家的時候,馮家其他人已經吃過飯了,都坐在堂屋裡等馮大剛。
聽到大門口的動靜,除了受傷不宜動的馮愛軍,和避嫌提前回了屋子的顧顥天,其餘的從老到小,一窩子的串出了屋子。
馮誠雷還爬牆頭上檢視了一下隔壁是否偷看。
眾人即興奮又小心翼翼的,大聲不敢出一聲,快速的把滿車的東西搬到了堂屋。
看著滿炕滿地的物資,馮家眾人都沒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致性看向馮嬌嬌。
馮嬌嬌深嚥了口口水,心裡尋思著是不是多了?
可是這都是必需品啊!
“都看我幹啥?趕緊拆解了,連夜在爸媽屋子,不,在三叔屋子,再挖個地窖,夜長夢多啊!”
還是馮老爺子先反應過來,“對,待會兒就在愛軍屋子裡挖個地窖,把東西都放進去,真有點啥事兒,誰也得顧忌著點軍兒的軍人身份。”
馮愛軍無奈的笑了笑,頗有點他自己是個護身符的感覺!
眾人把東西都歸類了一下,小的幾個分了糖就被李梨花領出了堂屋,家裡的幾個男人也連夜去挖地窖了。
馮嬌嬌拿出放著馮愛軍藥的布兜子坐上了炕,“三叔,這是我給你買的藥,今天晚上就開始吃上吧。”說著一件件的拿出來,“這是消炎的,這是活血化瘀的,這是續骨丸,這個是修復筋脈的,這是跌打丸,這個是外敷的消炎藥,我忘記問你了,是骨折還是槍傷,就都拿了些,骨折就塗抹點跌打損傷的就行,槍傷需要敷消炎止痛活血的。”
馮愛軍看著擺的滿滿當當各種各類的藥物,比醫院也不差,甚至有的藥物醫院也是沒有的,像續骨丸、經脈修復的,這些藥物醫院裡都沒有,所以他的腿才恢復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