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貴妃娘娘,珍嬪。”殿外傳來宮女恭敬的聲音,蕭如煙與柳絮兒一同走進來,走到北堂謹瑜身邊行禮。
“皇上,許嬪妹妹怎麼樣了?我與珍嬪在太皇太后宮中久候妹妹不來,聽聞清月宮請了太醫來,擔心出了什麼事情特意過來看看,這是……”蕭如煙說著目光看向珠簾內,隱約能看到太醫為許含韻正在把脈,她背對著這邊,那凌亂的髮髻和珠釵卻讓她隱約猜到了幾分。
“娘娘有所不知,方才嬪妾經過這清月宮看見接許嬪的轎攆一直停在這裡,於是便進來看看,沒想竟然看到她蜷縮在地上,一副受驚模樣,太醫說好像是中毒了……”麗嬪一五一十說道,蕭如煙目光裡也有著幾分驚訝,她看向北堂謹瑜問道:“皇上,許嬪妹妹……”
“嗯。”北堂謹瑜簡單應了一句,便沒有再說話,珍嬪安靜的站在北堂謹瑜身邊,餘光瞧著那珠簾內的情景,心中開始盤算起來。
“怎麼會?”蕭如煙臉色有幾分蒼白,連忙朝那珠簾走去探看,果然看到許含韻手上大片紅色的疹子許多已經潰爛,她眼中有些心疼道:“何人這麼惡毒?竟下這樣的毒!”
“皇上,一定要明察此事,給許嬪妹妹一個交代。”蕭如煙走到北堂謹瑜身邊道,落在旁人眼中便是她心疼自己手下有少一員大將,但是那眼中情緒真真假假,誰有知曉幾分呢?
珍嬪溫柔一笑道:“貴妃姐姐不要擔心,許嬪出這樣的事情大家都很意外,皇上必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許嬪不是珍嬪親近的人,自然不會心疼了。”蕭如煙說著眉目染上幾分哀傷,這話也暗指珍嬪不通人情,而宮中眾人都是喜歡捕風捉影,順著蕭如煙所說很有可能將兇手指向她。
“貴妃姐姐可真是冤枉妹妹,許嬪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自然都擔心的很,姐姐這麼說……”珍嬪神情有著幾分柔弱,目光看向北堂謹瑜。
“珍嬪妹妹,貴妃一向待許嬪如姐妹,如今她這般……希望你能理解幾分。”麗嬪走到她身邊,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北堂謹瑜皺眉聽著這對話,目光裡情緒依然淡的很。
“皇上。”太醫從珠簾內走出來,臉色沉重道:“許嬪娘娘體內毒素淤積想來也不是一日兩日,這毒沉積最後無處可宣洩,便現在臉上身上,產生的紅斑奇癢無比,稍微撓了一下便會潰爛……無法治癒。”
“無法治癒?”許嬪撥開珠簾走出來,滿目惶恐的看著太醫道:“你說什麼?我的臉再也好不了了?”
“娘娘,此毒……不可解,在下只能開些方子暫時調理著。”太醫垂眸道,語氣裡有惶恐生怕許嬪遷怒自己,北堂謹瑜沉聲道:“下去吧。”
“皇上,有人是要陷害含韻……”許含韻跪在皇上身邊哭喊著,清月宮中的宮女也全部跪下來。
麗嬪目光看著許含韻這模樣,眼中閃過幾分幾分嫌棄,她輕咳了一聲道:“許嬪,你還是先好好調理身子吧……”
但是這寂靜冷清的宮殿裡,卻再沒有人理會她,今日本該是她的冊封之日,卻成為了她的噩夢,一瞬之間,她從皇恩浩澤的寵妃變成無人問津的棄妃。
“娘娘,現在你有何打算?”蕭如煙的宮殿內,麗嬪正坐在小桌子前輕輕搖著扇子道,蕭如煙正斯條慢理的剝著葡萄,挑眉笑道:“無須打算,自然有人……沉不住氣。”
“娘娘,那宮裝上的毒,可會被人發現?”麗嬪壓低了聲音問,眼中有著幾分不安。
“發現又如何?那毒本就是珍嬪下的,華服繡制好之後秀坊特意放出訊息給她,本宮不過做個傳訊息的人罷了。”蕭如煙淡淡笑道,當時許含韻的華服繡制好了,她特意讓人告知柳絮兒,她果然沉不住氣在宮裝上動了手腳,宮裝上有著一種淡淡香氣,聞多了便會毒入體。
只是那些香氣之中的毒是遠遠不夠讓她至此的,但是有她做這個擋箭牌也是很好。
“娘娘果然周全,任皇上再怎麼查也查不到這裡來,娘娘你說皇上若是知曉珍嬪對許嬪下手了,會如何處置她呢?”麗嬪眼中有著幾分得意,這種坐收漁翁之利的感覺還真是好。
蕭如煙將那晶瑩剔透的葡萄放入口中,捻起來一旁的手帕輕輕擦了擦手,道:“到底許嬪還是個未冊封的妃子,若是真查出來與她有關,皇上也最多降她個位分,而且她有太皇太后撐腰呢,這樣一個許嬪還奈何不了她的。”
麗嬪點點頭,但是還是笑道:“至少能挫一挫珍嬪的銳氣,她也該明白這後宮恩寵可沒那麼容易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