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這江南城也大概大抵都逛完了,便在府中歇一歇。”高洺湖笑著說,想到高青雲心中卻有些犯難,原本她就無意與他牽連過多,這次他救了自己,應當如何還了這恩情呢。
“今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去歇息,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蕭楚道,高洺湖點頭將桌上那書信放入袖中,轉身出了書房。
今夜的雨下的很大,高洺湖躺在床榻上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窗外雨打蒼葉風也蕭蕭,竟一夜未停止。
高洺湖實在無心睡眠,索性起身去了,窗外夜色沉沉,她點燃了一盞燭火坐於桌旁,從一旁書架中取了本話本來看,房中的檀香還在燃著,飄起縷縷青煙散出淡香,很是好聞。
“你日日看這些話本,來回都是那些故事,竟也白看不膩。”熟悉的聲音響起,接著一杯茶放在了自己的眼前。
高洺湖抬眸看去,竟是北堂謹瑜坐在自己身邊,他眼眸仍是一貫的冷色卻獨獨在面對自己時染了幾分溫和,他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道:“怎麼不說話?”
“此刻不該是在皇宮麼?你怎麼來了江南?”高洺湖頗為驚喜道,因著太過訝異甚至還伸手捏了捏北堂謹瑜的臉,那感覺很是真實。
“實在是想你,朕便趕來江南了。”北堂謹瑜也伸手撫了撫高洺湖的墨髮,唇邊微有笑意。
“北堂謹瑜,你可是來接我回京城?”高洺湖道,將那話本合上,北堂謹瑜點頭將她擁入懷中,輕啄了啄她的唇道:“是。”
“北堂謹瑜……”高洺湖睜開眼睛,才發覺對面座位上空空如也,她目光又看了下一旁的茶杯,裡面也是空空蕩蕩並無茶水,忽而幾分悵然湧上心頭,原來方才種種也不過一場夢罷了。
她拿起一旁的茶壺到了茶,端起來飲入口才發現冰涼的不成樣子。
窗外的雨聲不停歇,高洺湖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似乎……她很久未如此思念一個人了。
“皇上,貴妃娘娘在外頭候著呢。”桂喜走到北堂謹瑜身邊稟告道,雖然知曉可能會惹怒了皇上,但是外頭貴妃都等了兩個時辰了。
“叫她回去吧。”北堂謹瑜批閱著手中的奏摺,並不曾抬眸看窗外一眼,語氣也是冷漠至極。
“這……”桂喜還想要說什麼,北堂謹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桂喜立馬不敢說話了。
桂喜只得弓著身子退出書房,對坐在偏殿的蕭貴妃說道:“貴妃娘娘,皇上實在抽不開身,你還是請回吧。”
蕭如煙氣的一拍桌子,滿是不悅道:“桂喜公公耍本宮呢?本宮都在這裡等了皇上足足兩個時辰。”
“娘娘,這……”桂喜為難著說,蕭如煙冷哼了一聲起身徑直朝書房而去,一旁的宮女也連忙端著手中的羹湯跟上去,桂喜拿著拂塵滿是著急道“”娘娘,去不得啊。”
蕭如煙從未如此不得待見過,以前無論後宮有多少新妃皇上有多忙碌也不會不見自己,更別說如今後宮並無新妃,皇上怎麼可能不見自己。
“皇上,臣妾有事求見皇上。”蕭如煙站在書房門口嬌嬌的說道,方才從偏殿走過來那一路她已經將怒意忍耐的十分好了,此刻又是一副嬌柔模樣。
“皇上……”就在蕭如煙再次呼喚晃北堂謹瑜的時候,書房的門忽然開啟了,北堂謹瑜站在門口,蕭如煙眼中閃過驚喜,道:“皇上,你終於肯見臣妾了。”
“進來吧。”北堂謹瑜道,蕭如煙垂下眼眸帶著幾分得意暗自想著皇上果然還是在乎自己的,一聽到自己來喚便開門來見自己了。
蕭如煙從宮女手中接過那羹湯,踏進了書房,她款款而行至北堂謹瑜面前,嬌笑道:“皇上忙了一日了,聽桂喜說你連晚膳用的也不多,這會怕是餓了吧。”
她將那羹湯放在北堂謹瑜面前,又伸手要為他捏肩,北堂謹瑜伸手打住了她的動作道:“你找朕有什麼事情?”
蕭如煙手緩緩收回,低聲道:“皇上一離宮就是兩個月,好不容易回宮了竟然都不曾去看臣妾一眼,臣妾著實想念皇上。”
幾次來求見北堂謹瑜都被拒之門外,她著實氣惱又暗地裡被那些妃嬪嘲諷,如今見了皇上自然是覺得委屈。
若非桂喜暗中告知蕭如煙在書房說的話,她竟不知蕭如煙竟如此,不過好在皇上並沒有聽信她的話,不然此刻怕是要來問罪了。
“娘娘,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那丫鬟問道,柳絮兒眼中閃過寒光,自有了幾分思量。
北堂謹瑜走出書房一路去到了棲鳳宮,這條路上格外幽清,連沿路掛的宮燈都少許多,棲鳳宮中雖然冷清,但是卻並不陳舊,雖然高洺湖不在皇宮但是這裡一切都未曾變過,日日也都有宮人來清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