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姑娘該喝藥了。”那丫鬟將一碗藥放在高洺湖面前,忽而苑中傳來一個丫鬟的聲音:“琉玉姑娘,高姑娘正在房中,你等我進去通報一聲。”那丫鬟說著腳步朝這裡而來。
“高姑娘,琉玉姑娘在苑中,說要見你。”那丫鬟恭敬說道,高洺湖回過神,思慮了下道:“你讓她進來吧。”
她端起桌上的藥喝完了,丫鬟便收拾好下去了,琉玉緩緩走進房中見到高洺湖時十分歡喜,她在高洺湖身邊坐下握著她的手道:“高姑娘,琉玉是特意來感謝你的,雖然現在琉玉一無所有,但是會將高姑娘的恩情永遠銘記於心。”
高洺湖為琉玉倒了一杯茶道:“琉玉姑娘,喝茶。”
琉玉點頭,臉上的感激看起來很真誠,高洺湖問她:“琉玉姑娘,你日後有何打算?你彈的一首好琴,可不要這樣荒廢了。”
“我……”琉玉說著,竟然就跪下來說:“高姑娘,琉玉無處可去了,我願意跟在你身邊做個婢女,無論什麼事情琉玉都願意去做的。”
高洺湖連忙扶著她起身:“琉玉姑娘,你不必如此,你這樣有才的女子,不應該被埋沒在這將軍府。”
高洺湖話中別有深意,可是琉玉卻未聽出來,她只想著留在這裡,道:“高姑娘,你千萬莫趕琉玉走,琉玉什麼都能做。”
她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高洺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道:“既然如此,那你先安生在這將軍府中住下吧,好好歇息些時日。”
她的眉目中有著倦意,道:“琉玉,你先回去吧。”琉玉還想說什麼但她如此模樣,也只得退下去了。
“她一個弱女子,能掀起什麼風浪?”高洺湖悠悠道,陸瑤卻氣急:“高姐姐,你可要小心,那琴閣的女子個個厲害的很,說著好聽是撫琴聽曲的地方,可與那青樓也差不了多少,都是些狐狸精。”
陸瑤這話成功將高洺湖逗笑了,她伸手捏了下陸瑤的臉:“你小小年紀就對她怨氣如此重,是不是擔心她去勾引蕭將軍?”
“蕭將軍才不會上當。”陸瑤連忙道:“若是那琉玉敢打蕭將軍的注意,我定然與她拼命。”
“你這傻姑娘。”高洺湖無奈嘆氣,又聽得陸瑤小心翼翼問道:“高姐姐,你……是不是與北堂公子鬧彆扭了?”
高洺湖眼神閃了下,問道:“什麼鬧彆扭?”她與北堂謹瑜,凡是說到那些事情上,從來就不得愉悅,或生氣或悲傷。
“我聽聞蕭將軍在醉仙居便去尋他,沒想到竟看到北堂公子在飲酒,瞧那模樣,好像要醉了。”陸瑤看了一眼高洺湖,低聲道:“北堂公子一向都是從容不迫模樣,估計也只有高姐姐能讓他情緒不穩吧?”
陸瑤這話說的不假,或許也只有高洺湖,能輕易惹的北堂謹瑜情緒波動,聽聞他去飲酒,高洺湖倒是覺得意料之外,便道:“許是一時酒興起了,我與他能有什麼彆扭可鬧。”
陸瑤單手撐著下巴,嘆氣道:“高洺湖姐,我覺得……北堂公子對你當真很好啊,你為什麼總不是不大在意他的模樣呢?”
“陸瑤,你還小,當你再過幾年自然就能明白了。”高洺湖淡然道,眉目中含著些風霜,陸瑤挽著她的手臂道:“高姐姐,我不懂那些,只是覺得喜歡便可以在一起,我們去尋他們好不好?”
“不去了。”高洺湖搖頭:“上午的事情鬧得還不夠大麼?”何況北堂謹瑜也不過飲個酒罷了,又不是三歲孩童,何須操心。
陸瑤撇嘴,看著高洺湖無波無瀾的面容,覺得她雖然容貌傾城,可是那眼中似乎少了些生氣,整個人縹緲的很,像極了那時候陸雪與許長平退了婚的時候。
“高姐姐,你與北堂公子,到底發生了何事?”陸瑤低聲問,她隱約感覺兩人之間不像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北堂公子對高洺湖的好眾人都看到眼中,她一個旁人都覺得及其有心,高洺湖姐怎麼可能會感受不到呢?
可是她會什麼不肯接受呢?
高洺湖低低笑了笑,道:“我與他,牽扯不清了。”
陸瑤終究只是個不參透世事的小姑娘,十分不解高洺湖的話,直到以後她問起蕭楚關於高洺湖與北堂謹瑜,才會明白此刻她臉色恍惚的笑意究竟是何意思。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有丫鬟進來送茶,陸瑤歡喜的問:“將軍可回來了?”
“回陸二小姐,將軍去陸府了,北堂公子回來了。”
陸瑤眼眸一亮問道:“北堂公子何時回來了?”她的目光偷偷看向高洺湖,她依然看著手中的書,絲毫不在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