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陸二小姐是個聰慧的人,心中是有數的。”他道,陸雪瞧了瞧這天色道:“今日你怎如此早就來了,可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說?”
“城外有處蓮花開的極好,想邀你一同去觀賞,若是待到正午怕天氣炎熱。”令狐藍道眼中有著期待,陸雪目光看了看四周瞧著有往來的丫鬟帶著笑意低聲議論著什麼,她有些拘謹道:“這……”
“你放心,你父親母親不會阻攔的,只說外出散散步對你身子有好處。”令狐藍更逼近一步,摺扇緊緊握在手中,陸雪思慮了下而後輕輕點頭,說:“那……可要早些回來。”
令狐藍知曉她的心思,笑道:“你放心,只是帶你看看那蓮花,絕無他意。”
將軍府中,天色微蒙。
“我怎麼聽到苑中那說話的聲音有些熟悉?”高洺湖才睡醒,睜著有些迷濛的眼睛看了看窗外,那候著的丫鬟連忙回答道:“高姑娘,是陸府二小姐來了。”
“陸瑤?”高洺湖不無驚訝,這天色才亮她怎麼就來了,莫不是有什麼要事,思此她從床榻上坐起來,那丫鬟連忙為她將床榻上輕紗帳勾起來,扶著她走到梳妝檯前坐下。
高洺湖往那窗戶瞧了一眼,果然看到陸瑤坐在苑中桌旁晃悠著雙腿,她漱口淨臉厚對那丫鬟道:“喚陸二小姐進來吧。”
陸瑤邁著歡樂的步子踏進屋中,道:“高姐姐,你起床了。”
那丫鬟正在為高洺湖梳墨髮,見到陸瑤時微微俯身行禮,她十分爽快的擺擺手在一旁坐下,高洺湖正輕輕撥著那些髮簪,道:“你今日如此早便來了,可是有要事?”
高洺湖看著那丫鬟眼神詢問自己,她點頭默許了,任由著丫鬟將陸瑤挑選好的髮簪為自己簪上,一邊笑道:“你如此一說,我便越發想見你姐姐了。”
陸瑤從一旁衣架上開始挑選衣裳,回答道:“今日便可去,姐姐與令狐公子在城外湖邊賞蓮。”
“還是擇日,既然都在這江南城中,來日方長。”高洺湖笑道,若是今日去豈不是打擾了陸雪與令狐藍,此刻二人說不定正濃情蜜意賞著蓮呢,她們怎麼能去打攪。
陸瑤拿著一襲紅色長裙跑到高洺湖面前,驚喜道:“高洺湖姐,這衣裳好看的很,你今日就棄了白衣,換上這紅裙。”
“這顏色亮麗的很,我不大襯的起。”高洺湖擺擺手,陸瑤卻不肯挽著她的手撒嬌:“高姐姐,你就穿嘛,就穿這一日,也只有我能看到。”
高洺湖對於她這胡攪蠻纏般的撒嬌很是無奈,一旁的丫鬟也在慫恿著:“高姑娘,你從來都是穿白衣,如今不妨試試這紅衣,我瞧著也是及其好看。”
兩人及其勸說高洺湖,她到最後也無法推脫只得換上那一襲紅裙,她素來穿慣了白衣,再著紅衫確實有些不習慣,然而卻使陸瑤與那丫鬟驚的捂住嘴。
她紅錦衣裳及其亮眼,勾勒出綽約身姿不堪一握的腰身,再配上一件白色輕紗添幾分仙氣,白皙的面板更是要讓人晃了眼,她墨髮半挽著一支海棠步搖大氣高貴,流蘇耳墜子添幾分靈氣,一雙杏目波光婉轉有著她不知自的流光溢彩,勾唇緩緩一笑讓覺得如瞥見天宮上仙,半生冷清半生媚。
“高姐姐,我算是明白了為何有那金屋藏嬌一說,若有你這樣的美人,我必然也藏起來不讓旁人瞧著。”陸瑤目光打量著高洺湖,眼中滿是驚豔。
高洺湖一貫都是一襲白色配上冷清模樣,猶如那池中盛開的白蓮孤潔冰清,如今這大紅長裙綴著精緻刺繡著於她,卻更像那傲雪的寒梅,冷豔高貴,讓人不懼嚴寒也想要靠近,一窺那芳豔。
她伸手撫了撫髮髻上的步搖,輕笑道:“這錦衣華服於我沒什麼用處,還不如白衣穿著輕爽。”
陸瑤拉著高洺湖走到苑中,道:“高姐姐,這你便錯了,都說女為悅己者容,若是北堂公子瞧見你這模樣,定然驚歎。”
高洺湖挑眉,淡道:“著這紅衣是因為坳不過你,可不是為什麼要愉悅誰?”若說真要悅誰,也該是悅自己,而非他人。
陸瑤雙手撐著下顎目不轉睛的看著高洺湖,感嘆道:“高姐姐,你可真美,若我容貌可及你十之八九就好了。”
“你這容貌亦是生的好,靈動可人。”高洺湖道,看著陸瑤有些嘆氣的捏了捏自己的臉,她又道:“而且,蕭楚可不是注重容貌之人。”
高洺湖的話使得陸瑤有些害羞,提起蕭楚她眼中抑制不住的露出歡喜來,低聲道:“蕭將軍是個尤其不一樣的人。”她想起他那一身黑袍沉穩大氣模樣,頗有大將風範。
陸瑤此刻變得小女兒姿態,嬌俏羞澀,高洺湖瞧著她這般神情只覺得比任何容貌都要悅目,原來提起歡喜之人,該是如此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