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冷漠的眼眸瞥了他一眼道:“北堂謹瑜,你有這調侃我的時間做些什麼不好?方才我瞧見這路上美人,可要我擄一個上來給你解悶?”
“你說這樣的話,朕只當是你吃醋。”北堂謹瑜低聲道,突然靠近了高洺湖幾分,高洺湖面朝著窗外卻突然感覺到頸脖處的溫熱呼吸,她皺眉回眸險些撞到北堂謹瑜,看著近在咫尺的北堂謹瑜,高洺湖不悅道:“北堂謹瑜,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朕瞧你看風景看的那樣出神,也想瞧瞧是何種風景如此吸引你。”北堂謹瑜目光看著窗外,可是他一隻手撐著窗戶另外一隻手放在高洺湖的靠背上,就把她牢牢圈在那一方天地中,霸道的很。
“霸道總裁的戲碼我可不喜歡,你還是留著去哄騙後宮那些妃子吧。”高洺湖推了推他的手臂,冷哼道。
北堂謹瑜與她靠得近,能看到面紗下她的面容,方才她說那話時輕輕扯了扯嘴角,似有幾分不悅。
“高洺湖,後宮那些妃子,何時需要朕費心思去取悅?”北堂謹瑜道,高洺湖挑眉一笑道:“哦?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在皇上眼中,也是路邊野花更美?”
“你舉此例甚好,比起野花,你可更勝一籌。”北堂謹瑜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覺得呢?”
高洺湖只當北堂謹瑜這話是在嘲諷自己,側目躲開他,很是不喜:“你才是野花,本姑娘正兒八經的姑娘,你竟這樣汙衊我。”
馬車臨到鎮子上漸漸慢下來,高洺湖將車簾放下輕撫了下面紗,能清楚聽到街上行人的聲音,應當還是有些熱鬧。
“主子,到了。”沐辰的聲音傳進馬車,他躍下馬恭敬說著,北堂謹瑜掀開簾子下了馬,隨後伸手遞給高洺湖,她猶豫了下還是將手放上去,藉著北堂謹瑜的力下了馬車。
這街上行人紛紛,卻被高洺湖一行人吸引了目光,見他們皆是錦衣華服,看起來氣質不凡,定然是富家子弟。
沐辰去吩咐那店小二,連忙有人領著他們上了二樓的雅間,因著他們只是用個午膳所以也未去客棧,只在此處稍做休息。
高洺湖坐在雅間內的窗戶旁,目光打量著街上行人道:“這是個什麼鎮子?看起來也頗為熱鬧?”
“高姑娘,這是個小鎮子,卻也沒什麼奇特,只是水源好所以人多。”沐辰回答道,高洺湖點點頭,突然聽到隔壁雅間傳來的交談聲。
“我原本還想趕著去看那武林盟主挑選呢,還沒到千水鎮就結束了,真是可惜,錯過場好戲。”一個男子說著,碗相碰的聲音傳來,想來是在飲酒。
“這有何好可惜的,那慕容天當了閣主,江湖可就熱鬧了。”另一人笑道,聲音更為粗狂。
“說來也是,這慕容天當了盟主又與族長之女定下婚約,登上高位又美人在懷,他自是春風得意,旁人便要眼紅了。”那男子帶著幾分看好戲的語氣,不過這話怎麼聽都覺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聽聞族長之女也是生的容貌傾城,又是個性情溫婉的姑娘,不知道落在慕容天手中,能得幾分好呢?”那粗獷的漢子放肆笑起來,話中意思隱晦。
“慕容天從來都個懂得憐香惜玉之人,那族長之女既又傾城之貌,又怎麼會不被善待?”那男子陰惻惻的笑著,讓人覺得莫名毛骨悚然。
高洺湖聽著他的交談,心中又氣又不安,那慕容天果然當了盟主,他與顧嫣然也遲早要完婚了,那慕容天對嫣然確有幾分好,可是到底不是十分真心,又因著柳映江的事情,讓慕容天感覺蒙羞不爽的很,既然婚約的事情不能再變,只希望……嫣然能安然。
北堂謹瑜一直看著高洺湖的神情,見她皺著眉頭聽著隔壁雅間的人的話越發不滿,他自然也知曉高洺湖對於顧嫣然是事情上心,於是安撫道:“你若是憑著旁人的話若了自己不悅,那顧小姐怕是要不安心。”
高洺湖有些氣惱的飲了口茶,道:“嫣然與那慕容天本就相互沒有用幾分實打實的真心,從前因著她是族長之女慕容天處處要迎合,我自然不怕他敢對嫣然如何,只是如今他成為族長,還有何好畏懼的?”
“如今成為族長,他便更不敢對顧小姐如何。”北堂謹瑜道,提起茶壺為高洺湖添了茶道:“他如今當了盟主一言一行都被人盯著,更不敢出任何差錯,而且那族長到底是有幾分權威的,慕容天仍需敬畏三分。”
“當著?”高洺湖微微嘆息,想到顧嫣然心中便無限悵然,她在後宮那時日見多人心莫測,奸猾算計,所以越發覺得顧嫣然這樣秉性善良、不爭不搶的女子美好珍貴,只可惜她還是未能如願與心悅之人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