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不尋個好人家嫁了?”高洺湖委婉的問她,蘇綺卻明白她的意思,自嘲笑道:“說來也是好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一人辜負卻覺得這天下皆是薄情之人,情之一字,還是不要觸碰的好。”
高洺湖心中嘆息,想來這紅塵世間,情愛最是惱人,那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卻沒有多少人能做到的。
“高姑娘,不與你說這些不開心的了,這幾日新學了首曲子,彈給你聽?”蘇綺笑道,用手絹輕輕擦了擦眼淚,又是一副明豔昳麗模樣。
高洺湖自然應允,瞧著那蘇綺從院中抱了琴進來安放在桌上,她是簡單勾了勾琴絃溢位幾個錚錚之音便頗有味道,高洺湖瞧著她認真撫琴模樣,腦中突然出現顧嫣然的身影,也不知道如今她如何了,半月過後,她與那慕容天便要完婚了。
“高姑娘,你從未與我說起過,你的種種。”蘇綺輕聲問她,高洺湖搖頭輕笑了下,在唇邊及其淺淡:“我原本也沒什麼好說,前塵舊事我便只當過去了,來日才是要緊的。”
“你肯如此想便再好不過了,聽之前說你們是要去江南遊玩,待傷好那日,是去江南還是回京城?”蘇綺本是無心問一句,高洺湖卻覺得心中越發沉重,她沉默良久後道:“蘇姑娘,若是那書生大有作為,再回來尋你,你可還願意?”
那琴聲斷了一下,蘇綺又自顧撫起來,她沒有回答高洺湖的問題,想來內心也是矛盾的很,又或者說,早便絕了這樣的念頭,她垂著眼眸反問高洺湖:“若是你,你當如何?”
“時過境遷了,很多東西就不一樣了。”高洺湖喃喃回答著,想到北堂謹瑜不久前才床邊含情相問模樣,她只覺得內心無比苦澀。
有些東西,終究是遲了。
“許是,不願意。”
而北堂謹瑜站在門外,原本敲門的手停住了,屋簷下他寂靜站著,任由蒼涼的夜色落了一身。
“老爺,吉時到了。”一旁管家說道,老爺拍了拍許長平的肩膀,卻未再說出一句話,陸瑤站在一旁卻清楚看到父親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
“新娘上轎。”喜婆歡喜喊了一聲,陸雪垂下眼眸眼淚止不住落下來。
陸雪被扶著坐上了花轎,許長平躍身上馬領著花轎走起來,熱熱鬧鬧的敲鑼打鼓聲又響起來,陸夫人的眼淚瞬間噴湧而出,緊緊握著陸瑤的手道:“瑤瑤,你姐姐嫁了。”
陸瑤心中也難受的緊,雖然知曉陸雪是幸福歡喜的,但是想到日後家中少了她,還是頗為不習慣。
那花轎一路吹吹打打走著,街上也圍滿了人等著看,人群中議論紛紛,皆是誇讚陸雪與許長平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陸雪坐在花轎中,雙手有些緊張的交握著,臉色有些幾分羞澀,車簾外隱約可見街上簇擁的人群。
就在眾人笑迎看那花轎走過時,突然人群中竄出幾個黑衣人,手拿長劍直直朝迎親的隊伍而來,眾人立馬慌了神尖叫竄逃,許長平臉色也變了便,他勒住馬道:“保護新娘,快抓刺客。”
三個刺客闖進迎親的隊伍,竟是朝著花轎而去,陸雪正不安這出了什麼事情,突然一個黑色身影掀開轎簾闖進來,一把將她擄了出去,陸雪連忙驚慌道:“你是何人?長平……長平……”
一個刺客抱著陸雪便要離開,許長平手持著長劍怒氣衝來,他一邊與那刺客打鬥一邊道:“雪兒,莫怕。”
奈何那三個刺客武功極高,許長平很快便落了下風,那黑衣人趁著有機會抱著陸雪便要走,突然一把匕首破空而來,那黑衣人身子僵一下腿軟跪在地上,陸雪摔在地上,驚慌的掀開了蓋頭。
蕭楚從那黑衣人手中奪過長劍,招招逼人,兩個黑衣人與蕭楚過招,另外一個奪了空便朝陸雪而來,一把冰冷的長劍就要朝她刺來,陸雪瞧著那黑衣人朝自己而來驚慌的不行,臉色慘白虛弱,她不斷往後躲去,就在那長劍要靠近她時,突然一個紅色身影閃過來,替她擋住了那一劍。
冰冷的長劍刺入許長平的肩膀,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蕭楚一腳將那黑衣人踢開,問許長平道:“可有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