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繞到陸府後院,阿秀為她放風目光看著四周,低聲道:“小姐,沒人來。”
陸瑤點點頭,走到一面牆旁,腳踩上大石頭爬上牆旁的大樹上,她趴在那樹的樹幹上,正要誇到那牆上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喝:“陸瑤,下來!”
陸瑤被這聲音一驚,險些沒站穩從樹上摔下來,回頭看去對上陸老爺的冒著怒火的臉,她臉上一白緊緊抱著樹道:“父親……”
高洺湖與北堂謹瑜在入夜十分抵達了下一個鎮子,尋了處客棧落腳,夜晚用膳時北堂謹瑜寫了信送往江南蕭楚處告知他們快到江南了。
“北堂謹瑜,我們還有兩日便能到江南了?”高洺湖目光看了看窗外天色,這幾日天氣好得很,月色都明朗。
“嗯。”北堂謹瑜應聲道:“後日去往江南的路上沒有歇腳處,許是要在外面過夜了。”
高洺湖皺了皺眉,道:“我記得問從哪山莊出來,那老伯告訴我馬車一兩日便能到,怎麼如今格外久?”
“你不信朕?”北堂謹瑜目光瞥了她一眼,帶著幾分脅迫,高洺湖擺擺手笑道:“我自然不會不信你,我只是疑惑罷了,莫不是那老伯騙了我?”
“從千水鎮騎馬去江南,騎馬也要一日,馬車不比騎馬,需要三四日,那些車伕誆你這外來人,無非是怕你嫌山高水遠的不願坐馬車。”北堂謹瑜想起那日馬車上高洺湖險些被人欺負,皺眉道:“你既不會武功,又不熟方向路程,日後還是不要一人出門,朕可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去救你。”
高洺湖最見不得北堂謹瑜這高人一等模樣,她冷笑一聲道:“自然是不必麻煩你了,等到了江南,我便花些銀兩僱幾個侍衛,貼身保護。”
北堂謹瑜眸色一沉:“高洺湖,你這人……”
“我這人怎麼了?”高洺湖挑眉一笑:“我說了不對麼?你也了我不會功夫又一無所知,那自然要找個有功夫又識路的夥計。”
“你想要什麼身份?”北堂謹瑜唇邊含著幾分笑意,兩人一走出房間便引來不少注目,北堂謹瑜一襲黑袍容貌冷酷俊逸,周身氣勢不凡一看便是身份不凡之人,牽著個女子一身白衣身子綽約,輕紗覆面一雙眼眸波光流轉,眉目有著幾分冷清,更有幾分令人移不開眼的仙氣。
高洺湖挑眉笑了下,道:“當真什麼身份都可以?”
“自然。”北堂謹瑜篤定道,高洺湖唇邊笑意卻越發深,她輕咳了一聲掩飾笑意道:“那便好,皇上可要說話算話。”
北堂謹瑜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是難得看到高洺湖露出笑意,他也不再追問什麼,只道:“你可要買些什麼物件或衣物?你一個姑娘,竟如此素淨,與從前可大不同。”
高洺湖伸手輕撫了下頭上的髮簪,道:“素淨怎麼了?誰又規定了女子必須簪的滿頭珠釵華服綢緞?”
北堂謹瑜笑道:“自是沒有,只是你這髮簪太簡單了些,那琉璃白玉簪配你,合適的很。”
“那髮簪……貴重的很。”高洺湖口上這樣說著,心中卻想到那琉璃白玉髮簪一看便不是尋常首飾,簪著未免也太招搖,從前在皇宮也不覺得有何,畢竟宮中妃嬪都是花枝招展,但是在這外頭不同。
“區區一支髮簪罷了,你若是喜歡,多少……”北堂謹瑜想到高洺湖竟如此看重那髮簪,心中莫名又舒暢幾分,高洺湖接過他的話道:“區區髮簪罷了,要那許多做什麼?有一支足矣。”
兩人走入市中,果然有幾分熱鬧,高洺湖看著街道兩邊的攤子道:“這一路走來經過的鎮子都熱鬧的很,看來百姓生活富足,安居樂業。”
北堂謹瑜眼中也湧出幾分笑意,這大周朝是他的天下,這些百姓也都是他的子民,如今看到他們如此安穩和睦,他作為帝王自然是欣慰。
高洺湖唇邊也露出笑意,莫名生出幾分敬畏,這悠悠歷史多少年難得幾代明君,北堂謹瑜雖然性格冷酷無情了些,卻將這大周朝管治的很好。
“北堂謹瑜,你已經離京十日有餘了,朝中當真無事?”高洺湖問他,北堂謹瑜點點頭目光裡有著幾分坦然自信:“自然無事。”
“公子,這位姑娘是你的娘子嗎?看起來好生漂亮。”一個小女孩走到北堂謹瑜身邊,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
高洺湖垂眸看去,只見一個容貌生的清秀的小女孩、約莫十歲年紀,藍色衣裙看起來更顯她年幼,北堂謹瑜皺了皺眉正欲開口說什麼,高洺湖生怕他周身嚴肅氣勢嚇到姑娘,連忙道:“小姑娘,你怎麼了?”
“姐姐,方才我聽人說鎮外留仙湖上有琴聲可聽,我卻不識得路,姐姐你能帶我去麼?”那藍衣小姑娘巴眨著眼睛說,眸中清澈如許,高洺湖心生憐惜目光看向北堂謹瑜,帶著詢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