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瑤。”柳映江出聲打斷了她的話,他道:“上面的選擇,都是好的選擇,你應該明白。”
“是啊,我該明白的。”樂瑤點點頭,眼眶卻微微泛紅,她早便應該明白就算沒有高洺湖,柳映江也不會喜歡自己,這世上女子千千萬萬,他偏偏喜歡上最不可能的那一個。
她緩緩起身,聲音也很輕:“你容我想想吧。”說著樂瑤便轉身朝後院走去,柳映江目光看向遙遠的天際,神情縹緲。
高洺湖,如今你在哪裡呢?
同樣為高洺湖離開而傷神的,還有顧嫣然,她在湖邊站了大半日,看著荷葉下嬉戲的錦鯉她卻再沒有餵食的興致。
“小姐,今日起了些風,還是披上披風吧。”一個丫鬟拿著一件披風端到顧嫣然身邊道,顧嫣然側目看了一眼,那披風正是那日那件月白的披風,她錯把柳映江送高洺湖的信當真是給自己的,竟險些害了柳映江,幸虧高洺湖扮作了她的模樣才躲過一劫。
顧嫣然拿過那披風簡單披上,那丫鬟又道:“小姐,方才族長命人來傳話,說今晚有一個小家宴。”
“嗯。”她淡淡應了一句,有些無力道:“我乏了,扶我去亭中坐會兒吧。”那丫鬟連忙攙扶著顧嫣然在亭中坐下,又為她添了熱茶,關切問道:“小姐看起來臉色不好,可是身體不舒服?”
“春困夏乏,最自然不過,我只是有些倦。”顧嫣然低聲道,端起那茶緩緩飲了一口,她問道:“吩咐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麼?”
“回小姐,都按照你的吩咐辦好了,那些畫卷都用錦盒收起來放在你房中了。”那丫鬟恭敬道,顧嫣然點點頭唇邊露出幾分笑意,目光突然瞥道不遠處走來的身影,慕容天。
她收斂眼中對高洺湖的思念,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慕容天,你來了。”
那丫鬟連忙恭敬行禮,又為慕容天添了茶,才弓著身子緩緩退出去,他坐在顧嫣然對面問道:“你今日怎麼未出門?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可是不舒服?”
“無礙,今日起的有些早,有些睏倦。”顧嫣然說著輕輕摁了摁頭,神情看起來確實有些虛弱,慕容天輕輕拍拍她的手道:“晚些再睡吧,如今天色已晚,一會兒便要去前殿用膳了。”
“嗯……”顧嫣然應聲道,又聽得慕容天道:“方才來的路上我聽聞那丫鬟議論說,毒醫身邊的高姑娘出山莊去了?”
顧嫣然眼神閃了閃,繼續淺笑道:“這個我知曉,她一早便來信與我說了,她有些急事要離開些時日,只是具體事宜,去向何處卻沒有詳說。”顧嫣然說著,又多加了一句道:“不過我們的酒宴,她應當是趕得上的,我也希望她能來。”
顧嫣然知曉慕容天對柳映江與高洺湖都沒有存善心,今日他如此一說,是希望慕容天不要趁機傷害高洺湖,畢竟不久後喜酒宴會上,她很期待見到她。
也不知道慕容天是否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他點頭應聲道:“原來是這般,不過從前你與高姑娘交情便好,如今離開竟也只是寫信告知,想來是有什麼急事,連告別都來不及說。”
顧嫣然唇邊的笑容有些苦澀,她道:“也許吧,高姑娘……一直是個有主見的姑娘。”
慕容天心中已經有了思慮,眼中快速閃過幾分暗光,他不動聲色試探問道:“可是後院那位黑衣公子竟也不見了,聽族長說是今日上午便說有事離開了,這……可真巧。”
顧嫣然本不知曉這樣,如今聽他一說心中有些驚訝,不過反而更放心了幾分,她原本還擔心高洺湖一人前去江南會有危險,若是那皇上也陪在她身邊,那便無須擔心有人會欺她了。
只是,柳映江……
前殿內,柳映江坐在一旁對族長道:“族長,我明日便離開山莊了,瘟疫一事已經解決,我也無須待在這裡。”
“明日便是盟主挑選,你當真不留下來看看?”族長有些驚訝柳映江的決定,想到今日管家傳來的訊息說高洺湖走了,他試探問道:“毒醫公子,你可是有什麼難事?”
“並無,只是出來的久了些早該回去了。”柳映江頓了一下道:“高洺湖也是心心念念著回去,她家中有些事情處理,我便說我先回京城,不能再打擾族長了。”
“不算打擾不算打擾。”族長笑道,眼中卻有著幾分深意,但是柳映江決定要離開他自然也不能阻攔,只是有些惋惜道:“上次盟主挑選生出些事端鬧的眾人不悅,如今再次舉辦,還以為毒醫公子有興致前來看看。”
柳映江禮貌的拒絕道:“族長一番心意我手下了,只是我那莊中草藥還需人照料,又恐那高洺湖回山莊我不在,我明天不得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