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似是看到了自己。
“嗯?”高洺湖疑惑的目光看向她,樂瑤輕輕搖頭,唇邊露出幾分笑容:“我方才這想,這顧小姐溫婉大方,慕容閣主看起來也是儀表堂堂,身份地位在武林門派中都很高,很是般配。”
“這情愛之事,怎麼能勉強呢。”高洺湖也在樂瑤身邊坐下,手撐在長欄上看著院中光景,神情淡然。
“但這塵世間得一份兩情相悅何其艱難,我記得孃親曾經告訴我,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她不願我生長於皇宮,是不想讓我往後拘著公主身份出嫁去籠絡大臣或遠去他國。”樂瑤目光裡有著幾分哀傷,她想到柳映江,那日山莊平崖上他親自為高洺湖戴上髮簪,深情款款模樣她至今難忘。
看,情字傷人,卻最傷旁守人。
“可憐紅顏總薄命,最是無情帝王家。”高洺湖眼神裡帶著嘲諷:“若我能早日明白,也不至到如此地步。”
“高洺湖姐,你……”樂瑤咬咬唇低聲問道:“如今你想明白了,對柳大哥又當如何呢?”
高洺湖有些詫異樂瑤的話,見她眸中隱約有著苦澀晦暗,她大抵懂了幾分輕聲道:“柳映江處處幫助我,這份恩情我自然會記得,也會盡力償還。”
“償還?”樂瑤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眼中已然浮現出幾分淚光她道:“用什麼償還?你的心嗎?”
高洺湖對樂瑤突如其來的敵意感到意外,但是見她如此傷神模樣身上又負傷也無意多問些什麼了,她輕輕搖頭道:“不是,”
樂瑤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抬眸看了看天空隱回去眼中的淚水,笑著道:“對不起,高洺湖姐,我只是太害怕失去柳大哥了。”
如今他依然生死未卜,可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無力感更衝擊著她的心。
高洺湖張了張嘴唇卻如鯁在喉,她看著樂瑤如此黯然模樣,心中也湧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高姑娘。”突然院門被人開啟來,高洺湖聽見聲音望去卻意外看見蕭楚的身影,他正緩緩關上了院門,高洺湖心中驚喜連忙走到他身邊去,可是還不待她出言說什麼,蕭楚突然吐出一口鮮血,皺著眉頭透著幾分痛苦,連面容也變得蒼白起來。
“蕭楚,你怎麼了?”高洺湖大驚失色連忙扶著他,蕭楚運功強行壓住體內亂竄的內力氣血,他壓抑著痛苦低聲對高洺湖道:“扶我進去。”
高洺湖與樂瑤連忙扶著他屋子裡,武青風見到蕭楚這般模樣也是很意外,連忙幫忙扶著他在一旁座位上坐下。
“蕭將軍,發生什麼事情了?柳大哥呢?”樂瑤站在一邊急切問道,目光裡滿滿都是對柳映江的擔心。
“已經找到了。”蕭楚從喉間溢位這幾個字,面目痛苦又添幾分他握緊拳頭忍住,看著高洺湖的目光裡帶著幾分血絲他艱難說出幾個字:“你們先出去,我要運功療傷。”
“好。”高洺湖雖然不放心,但是也不敢耽誤他療傷便立即出去了,院子裡樂瑤扯著高洺湖的袖子問道:“高洺湖姐,方才蕭將軍是不是說已經找到柳大哥了?”
高洺湖目光瞥了她一眼,對上她迫切而期待的目光,那些責備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點點頭道:“是。”說罷她便大步走到簷下,守著屋內修煉的蕭楚。
“黑袍人……”樂瑤聽到這個名字,想起在那山山洞看到的種種身形輕輕顫抖了一下,目光裡依然有著幾分惶恐。
高洺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安慰,見她有幾分恍惚模樣看來這次確實對她是不小的傷害,她眼中閃過幾分心疼。
“柳公子沒事就好,既然是去探了黑衣人的身份了,那麼這幾日也該回來了。”武青風輕輕;撫了撫臉上面皮道:“他知曉這易容術最多保持五日,如今只剩三日。”
蕭楚點點頭應聲,清咳了幾聲臉色又虛弱幾分,高洺湖皺著眉頭認真問道:“蕭楚,你受了什麼傷?為什麼看起來……”
“無礙。”蕭楚擺擺手道:“我在山洞遇到個迷霧陣,那陣中雲煙皆是劇毒一旦多吸入了些就會致命。”他說著從袖中掏出高洺湖遞與自己的那兩個小瓷瓶笑道:“幸虧你給了這解藥與我,不然我今日便回不來了。”
高洺湖見他說的如此雲淡風輕,但是心中還是擔憂:“這解藥能為你解一些毒,但是體內必定還是有餘毒,我還是為你請個郎中……”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蕭楚打斷了,他帶著幾分歡愉笑道:“若是你將那郎中請來,這柳映江又危險了幾分,我方才一路走來都不敢露出半分受傷模樣,不能再讓他們起疑心了,這點小傷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