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臣妾分內之事,算不得辛苦,皇上喜歡便好。”柳絮兒見北堂謹瑜端起那蓮子羹吃了幾口,她有些緊張問道:“皇上,味道如何?”
北堂謹瑜目光看向她,清楚可見她眼中期待,他神色怔愣了一下腦中恍惚看到高洺湖當時站在自己身邊,似乎也是這般期待看著自己,可惜他卻沒能說出那句令她歡欣的模樣。
“味道很好。”北堂謹瑜斂下眼中情緒,唇邊笑容淺淡,柳絮兒卻很是歡喜,自己不擅廚藝生怕這蓮子羹做的不合皇上意,沒想到皇上竟然覺得滿意,她不由得暗暗得意起來。
“皇上,臣妾一路從御花園附近的蓮池過來,那蓮花已經開的極好了,不知道皇上能不能陪臣妾再去看看……”柳絮兒眼眉低垂極盡溫柔姿態,輕輕扯了扯北堂謹瑜的衣袖。
北堂謹瑜目光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經是日落時分,漫天雲霞從窗外映來很是旖旎,像極女子盛豔華裳,又添幾分朦朧蒼茫,他眉目也恍然有一瞬蒼茫,他輕聲應允道:“走吧。”
柳絮兒展眉一笑,與北堂謹瑜一同出了御書房而去。
那御花園外的蓮池內盛滿蓮花,在田田荷葉的映出下越發顯得出塵脫俗,淡然清新,池中不時有錦鯉遊動攪亂了一池池水泛起微微瀲灩。
柳絮兒走到小橋上,帶著幾分笑意:“臣妾方才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只覺得蓮花滿池,不染淤泥美好的很,如今仔細看越發覺得驚豔。”
北堂謹瑜雙手負在身後,他目光落在那蓮花上,想到方才信中蕭楚所言:山莊內蓮花頗盛,她幾次提起神情歡喜。
想到這裡,他的唇邊也揚起笑容,似乎看到高洺湖面對那一池蓮花歡欣驚喜的表情。
柳絮兒見北堂謹瑜神情如此愉悅,還以為是這一池蓮花討了他歡喜,她又繼續道:“從前有人為蓮花作詩,言蓮花是仙人掌上芙蓉,涓涓猶滴金盤露。輕裝照水,纖裳玉立,飄飄似舞。皇上覺得如何?”
北堂謹瑜點頭道:“愛妃不僅善解人意,也這般有才情,在詞曲方面也是頗有研究,這一首詩寫蓮著實精闢,頗有文采。”
柳絮兒輕笑著說:“論起文采無人能及皇上,臣妾不過是照搬了古人現成的,可談不上半分才情。”
“愛妃見到這蓮池這般驚歎欣喜,應當是偏愛蓮花之脫俗。”北堂謹瑜淡然道,腦中反覆出現的卻是那一株株傲然而立的牡丹花。
“臣妾確實是最愛蓮花,不僅偏愛蓮花婉轉淡然,更喜愛她出淤泥而不染,一番出塵脫俗姿態。”柳絮兒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這皇宮之內百花皆有各有動人之處,各有季節之分,所以何時季節就應該賞何時花,如今春季已過春花盡謝,夏季亦是有夏季之美,皇上覺得呢?”
但是不過一輪光陰罷了,待到明年雪消冰融時,那些牡丹花又會開滿鳳棲宮,開滿他眼中。
“皇上。”身後突然傳來沐晨的聲音,他恭敬的站在北堂謹瑜背後,北堂謹瑜轉過身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皇上,關於瘟疫一事卑職派人去查,竟然在其中發現楚國皇室的蹤影,但是那人藏的極深,還需要些時日才能查清楚。”沐晨如實說道,北堂謹瑜應了一句道:“繼續查下去,勢必要將背後之人找出來。”
“是。”沐晨領命,很快轉身消失了,北堂謹瑜想到蕭楚與高洺湖也在費力查詢背後之人,既然如今他得了幾分線索,便告知他們。
北堂謹瑜轉身朝御書房走去,一邊思襯著自己應當在心中寫什麼。
高洺湖與武青風在院中等了半日也沒有等到柳映江與蕭楚回來,她一整個上午都提心吊膽,生怕樂瑤有什麼不妥。
就在武青風準備託人去尋武齊時,蕭楚推開院門進來了,高洺湖連忙將手中書信遞與他看:“蕭楚這該如何是好?我一大早起來便看到這信,樂瑤被人劫走了。”
“我已經知道了,我與毒藥在客棧並沒有尋到樂瑤公主,十有八九是被人綁走了,毒藥依然在附近尋,怕你們擔心所以我先回來了。”蕭楚說著臉色也並不是很好看,顯然樂瑤的事情並不簡單。
“那瘟疫一事如何了?可有抓到那人?”武青風著急問道,不由得有些緊張,蕭楚搖頭道:“我們確實被人跟蹤了,只不過那人竟然是個死士,我們剛抓到他便服毒自殺了,顯然是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