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將軍與高姑娘說了不少話,因為蕭將軍武功高卑職不敢靠太近,只是隱約聽到蕭將軍說什麼幫她……”
北堂謹瑜的目光一凜,看著桌上的書,一頁再未翻動,他揮了揮手讓隱衛下去,垂下的眼眸裡情緒複雜難辨。
桌上的燭火搖曳著,卻照不亮北堂謹瑜的心。
蕭楚回府的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在看到柳絮兒他的心緒就有些不明,當年北堂謹瑜和高洺湖的事情他知道幾分,明白北堂謹瑜當初對於高洺湖用情至深,在她消失後亦是苦苦追尋,至今都沒有結果,如今有一個面容與她完全一樣的人出現,北堂謹瑜怎麼能不心動。
他只是有些感慨,也可能是心疼。
想到高洺湖被困在深宮,想要自由卻得不到的,月光她對自由那憧憬有無奈的模樣,讓他突然有一種無力感。
若是早知道會走到今日,他當初一定會阻止她進宮的。
蕭楚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皇宮的大門,他不知道的是,從前那個高洺湖早已經消失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已然是另外一個人。
高洺湖看著蕭楚走後,並沒有回屋睡覺,她坐在臺階上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天空,腦中突然出現今日在宴會的場景。
那種被人滿帶著嘲諷目光注視的感覺,讓她突然覺得回到了現代的感覺,一路從默默無聞走到萬眾矚目,其中的辛酸她再清楚不過了,她原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那樣被人嘲諷取笑的感覺了,沒想到在這陌生的古代,一切又重來。
可……她身邊再沒有那個陪她歷經風雨的人。
高洺湖突然想起東方慕辰,那個在現代給他溫暖和幸福的男人,原本他都向自己求婚了,沒想到陰差陽錯,她竟然來到了這個地方,而如今東方慕辰的身邊,也有了別人。
果然,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感情最是。
“高姑娘,你一個人在想什麼呢?”柳映江不知道何時來的,徑直走到她身邊坐下,側目看著她。
“你怎麼來了?”高洺湖收回思緒,有些驚訝的看著柳映江,後者輕笑了一笑:“蕭將軍還沒有走的時候我就來了,不好打擾你們,於是就沒出現。”柳映江也抬眸看著天上月明,緩緩嘆了一口氣:“方才我在不遠處站了許久你都未曾發現我,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呢?”
高洺湖歪著頭目光落在濃濃的夜色上,一臉坦然道:“我還能想什麼?不就是想著明天有什麼事情要做,可以睡到什麼時辰起身呢?”
柳映江卻並不相信她的話,他的視線直直看著高洺湖,想到方才蕭楚與高洺湖交談的模樣,感慨道:“連一個只有半點子兒時情誼的蕭楚都知道關心你,來辛者庫看看你,怎麼這個北堂謹瑜這麼冷漠絕情,連一個蕭楚都比不上。”
“是啊。”高洺湖無奈的聳聳肩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北堂謹瑜冷漠絕情,他現在是醉倒在溫柔鄉里,哪有時間管我?”
高洺湖雖然看起來雲淡風輕,但是垂下眼眸的瞬間,她眼中的悵然一閃而過。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還有點悵然若失。
“高姑娘,你不適合這深宮裡,我現在只想早日將你腳上鎖鏈解開,給你自由。”柳映江看著高洺湖的眼神裡有著憐惜和柔情,高洺湖感觸到他熾熱的眼神,有些不自然的躲過。
“柳公子,謝謝你。”高洺湖故作一臉輕鬆道:“不過你也不用那麼著急,這辛者庫也沒有那麼可怕,你跟樂瑤能來陪我聊聊天我就覺得很好了。”
蕭如煙輕輕撫了撫那雲煙錦,淡淡問道:“這無緣無故的,皇上好端端的為何要賞賜珍嬪?”
“皇上說珍嬪娘娘在晚宴上的舞姿動人,早早便要賞賜的,不過想著等那雲煙錦來,一同送過去。”桂喜說著,心裡暗暗捏了一把汗,這蕭貴妃不會是不放行吧?
蕭貴妃目光落在那雲煙錦上,有些捨不得離開,她眼神示意一旁的宮女取過去,然後笑著對桂喜道:“這雲煙錦本宮看著著實歡喜,你且去告訴珍嬪,說是本宮拿走了。”
“這……”桂喜一臉為難的神色,蕭如煙的臉沉下來,語氣也變得有幾分冷淡:“怎麼?桂喜公公是覺得本宮拿不得?”
“貴妃娘娘,這是皇上的賞賜,奴才不敢擅作主張。”桂喜有些惶恐的說。
“公公只需要告訴珍嬪便好,又何必驚動皇上。”蕭如煙挑了挑眉道:“桂喜公公還不去倚月宮,這送的時辰晚了,可是要被責罰的。”
桂喜雖然為難,但是想到素日裡珍嬪與貴妃娘娘的交情匪淺,而且珍嬪娘娘性情溫和,未曾生氣過,希望今日蕭貴妃娘娘半路取走的那些雲煙錦,不會讓她不悅吧。
桂喜卻沒有料到,珍嬪在沒有見到那些雲煙錦後,臉色瞬間就沉下來了,她身邊的宮女有些驚訝道:“桂喜公公,你可是少送了什麼?前幾日皇上告訴我家娘娘說不日將那上好的雲煙錦送來,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