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起那日躲在櫃子裡時的景象,還覺得心在隱隱作痛,就好像是破了一層皮一樣,不輕不重,可就是在那兒呢,說不上撕心裂肺,但卻一直隱隱作痛。
可知道北堂謹瑜把自己攬入懷中的那一刻,高洺湖突然明白,就算自己被現實砸的再碎,就算已經碎成了一地渣子,回頭也能有個人把這些碎渣子收起來,團不團不?再把自己團成一人形。
所以……她現在不是為自己活著,而是為他們活著。
“如果你真心愛一個人,就該知道,為了這個人你可以放棄一切,甚至可以與自己最親的人反目成仇。”
“我沒愛過,卻不知道這是什麼滋味,但我知道恨,很折磨人。”
“那你還不是心甘情願的掉進大坑裡?”
高洺湖把手搭在女人瘦弱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原本這些話不該從本郡主的口中說出,但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就不差這幾句了,咱們把醜話說在前面,就算你真的可以利用本郡主報仇,可你有沒有想過,高豐是真的在乎本郡主這個女兒嗎?”
她留著自己一條命,無非是想讓高豐死在自己女兒面前。
要了一個人的命,並非是真正的報復,你得讓他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已經死了,卻偏偏還在喘氣兒。
“一個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女兒的父親,早就已經結了一顆硬心腸,無論你怎麼折騰,他也不會痛苦半分。”
“盯了他這麼多年,我怎麼可能連這點小事都不知道?”
女人並沒有因為高洺湖的話而驚愕,放到一如往常一般從容,“你們在找的那個人,也是我在找的,我留你這條命,就是想要讓你幫我這個忙。”
果然如此!
高洺湖一早就猜到,這女人根本就是別有用心,自己的命對於毒門門主而言,早就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不過是一顆不聽話的棋子,早些到了閻王爺那兒,也好讓他安心。
而這個女人一心想要報仇,又長了一顆聰明的腦瓜子,絕對不會稀裡糊塗的被毒門門主利用。
因此……
“繡球哥哥已經在查,但一直都沒有訊息傳回來,估計這事兒……”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咱們想找的人,他們就是近在眼前呢?”
“朝廷和江湖從來兩不相干,高洺湖郡主的要求實在過分。”
“若朝廷和江湖真的兩不相干,你今日也不該找上本郡主。”
這話倒是說得直白,更是讓女人啞口無言。
她張了張嘴,卻是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就像是卡在嗓子眼兒裡似的,不上不下,臉色也變得陰沉。
這女人也不像傳說中的那般神秘莫測,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該是個原本單純,卻又偏偏裝的神秘的傻女。
“行了,本郡主也不和你在這逗悶子,一句話,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好。”
沒有在猶豫,而是很用力的點頭,從腰間扯下掌門人獨有的腰牌,直接塞到高洺湖的手中,“帶著這群糙老爺們,姑奶奶我早就已經厭煩得很,倒不如把這塊燙手的山芋甩給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