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人,恕屬下多嘴,此女子來路甚是奇怪,沒有查清身份之嫌,你還是要三思的。”
“她現在已經是本門主的妻子,你們要尊稱一聲夫人,這般沒大沒小,可是要壞了規矩?!”
高坐於正座上的掌門厲聲訓斥,而坐在一側的女子並未因大家對她的非議而憤怒,臉上的笑容反倒更加燦爛。
“我知道你們對本夫人的身世很感興趣,但人人都有秘密,難道你沒有嗎?大長老?”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從高臺上走了下來,駐足在頗有微詞的男人面前,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心窩,“既然做不成朋友,也沒必要做敵人,否則,真要是把你這心裡那點不乾淨的東西挖出來,大家也都挺沒面子的。”
“你這是在威脅本長老,你真以為自己是玉坤派的掌門夫人了?”
“這喜宴也辦了,洞房也圓了,難不成大長老想要讓你們的掌門人變成一薄情寡義的混蛋?!”
女人斬釘截鐵的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根裡擠出來似的,就差點沒把後槽牙給咬碎,但臉上的笑意卻始終沒有消減半分。
這一面陰狠,一面善解人意,完全不同的兩張臉,那女人卻變化自如。
“好!很好!果然是個厲害的女人,但你早晚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多謝長老提醒。”
想想北堂家天下,甭管是誰坐在儲君的位置上,那總得流著皇家的血脈,總不能讓一毫無瓜葛的人來掌握大權!
到了江湖各大門派,道理就還是道理,可謂是異曲同工之妙。
“女人為了得到掌門人的位置,不惜趕盡殺絕,把所有反對自己的人活活逼死,一個都不留。”
說到此處,綺蘭眼中閃過一抹冷冽的寒光,“但老天有眼,到底還是讓大長老從死人堆中活了過來,他快馬加鞭來到九天玄宮搬救兵,為的就是要除掉那妖女。”
“之後呢?”
“之後,師傅便帶著九天宮玄的人去了一趟玉坤派,也就用了一兩天的時間,便把那女人抓了回來。”
故事並不新奇,但卻字字珠璣,就好像是一把把匕首一樣扎入眾人的心窩。
“綺蘭,你不覺得有很多的地方都說不通嗎?”
“嗯?”
“先說御史府。”
高洺湖收回落在綺蘭身上的視線,重新走回到圓桌旁坐下,“御史大人若真被扣上叛變之名,全家人是要立刻收押天牢,即便皇上有所質疑,想要暫且留他們一條性命,也會讓御林軍把府衙團團包圍,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更別說一大活人偷偷溜走。”
這是疑點之一,這後面的,才叫更加匪夷所思。
“再者就是玉坤派。”
搭在圓桌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敲著,就像是茶館裡說書的先生,替自己的語調找著節拍,“好歹也算得上是一名門正派,江湖中也小有地位,掌門人自然不會是慫包軟蛋,更不會迷戀於美色,那女人到底如何讓他這般庇護自己,甚至不惜與派中人士為敵?!”
這一樁樁一件件,看似都在情理之中,故事連線起來也完整無缺處,但若是細細琢磨,到底還是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