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高洺湖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北堂謹瑜,便又把視線落在齊妃的身上,“你說的沒錯,是真是假,咱們試一試不就得了?”
“你是想要讓齊妃去試探!”
“是她,但卻不是試探太傅之女,而是太傅夫人。”
高洺湖把太傅夫人的家世與北堂謹瑜說了一遍,他倒是始終從容淡定,但緊鎖的眉頭卻暴露了他此刻的驚訝。
“繡球哥哥,也許真正的關鍵並不是毒門的人。”
她一字一頓的說著,眼神也變得越發深邃,“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假太后死時,對我們都說了些什麼?”
“毒門門主的兒子住在行宮裡!”
“沒錯,要的就是這句話,你再仔細的想想,如果毒門門主的兒子真的在行宮裡,那就只能有一種可能,他早就已經被閹割做了太監,否則,也留不住!”
這宮裡進進出出的人,除了每日輪值的御林軍以外,盡數都是身子不全的太監。
若想在這宮裡長久得待著,那就只能和小福子一個樣,絕無可能保有男兒之身,卻還能大搖大擺的活在宮裡。
“我覺得,那假太后一定是在故意誤導我們,但也不是全都錯,半真半假才最難猜。”
“洺湖,你這樣來繞去的,還真是把朕給繞迷糊了。”
“一句話!”
高洺湖也不願意在這囉嗦,便直接直奔正題道,“我懷疑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並不是在宮裡,而是在太傅身邊。”
“為何如此猜測?”
“太后雖對太傅之女一早就有所關注,但也未必一定要選她做皇后。”
毒門門主費盡心思的把太傅家的千金調包,為的就是要把自己的人安插在鳳座之上,可當初選定皇后人選的人並不是假太后,要是這位真主子選了別人,毒門門主且不是白忙活了!
因此,這明擺著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皇后之位不過就是個幌子,能做皇后便做皇后,做不了,起碼也能在宮裡混個貴妃名號。
而整件事情背後的真正目的,無非是想要引人耳目,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太傅之女的身上,就不會有人關注到被藏在府中的另外一個人。
“繡球哥哥,當務之急,必須要讓太傅夫人說實話,咱們才能知道這府裡多出來的那一個到底是誰!”
“太傅可以為了保住毒門門主的兒子而犧牲女兒,他們之間有這麼深的交情嗎?”
“這還需要交情嗎?”
高洺湖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把自己虛弱無力的身子靠在北堂謹瑜的肩頭,“只要他們兩個人有共同的目的,那便有合作的必要。”
“看來……真的是朕把事情想簡單了。”
“不是你把事情想簡單了,是他太過狡猾,一層又一層的假象,想要把真相揪出來,那就得一點點撥開迷霧。”
如今已然走到了這一步,眼看著真相就要浮出水面,高洺湖的心卻越發不安,一股股強烈的恐懼感從心底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