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知道北堂謹瑜不會輕易答應自己的請求,畢竟是在天子頭上動土,若是不管不顧的話,且不是要讓人看熱鬧,哪裡還有半點皇帝的威嚴?
可道理歸道理,事實歸事實,白袍人不得不把話說得更直白,“如今,太傅、太后、齊妃、毒門……一個個在暗地裡都有著怎樣的牽連,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有多麼錯綜複雜,直到如今,始終還沒有搞清楚。”
齊妃自被蕭天豪送到別院的那一日起,便留下一替身在府中過活,而自己則悄悄跟隨乾爹前往毒門。
只有每年臘月初三,蕭天豪會到別院來看望齊妃母女,她也只有那一天會留在府中。
所以,與乾爹朝夕相處這麼多年,他的性子到底如何,齊妃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可如今這般反常,免不了會讓自己心慌意亂。
尤其想起那一日……
“妹妹,你可千萬不要怪二姐心狠呀。”
齊妃手中拿著一根粗重的麻繩,一步步逼近臉色蒼白的皇后,“乾爹已經下了令,要讓姐姐取了你的性命,姐姐就算是於心不忍,也絕不能留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麻繩套在皇后的脖子上,“不會太痛苦的,忍忍就過去了。”
啊!
一聲慘烈的尖叫從屋中傳開,好在整個冷宮除了瘋子便沒一個精神正常的,所以,自然不會有人理會皇后的掙扎喊叫。
瞧著那張越發沒有血色的臉,一雙因為恐懼而瞪得溜圓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齊妃,雙手不斷在半空中揮舞,可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無力的垂下。
“對不起了。”
齊妃探了探皇后的鼻息,人已經到閻王爺那報到去了,她直接把手中的麻繩掛於橫樑上,製造出懸樑自盡的假象。
……
“秀兒,你說本宮的結果會不會與三妹如出一轍。”
“三主子雖然是太傅之女,又是曾經的皇后娘娘,門主雖然很重視她,但從來沒有教過她任何一門絕技。”
秀兒一邊說著,一邊扶著自家主子坐到軟榻上,“門主曾經說過,他絕對不會留無用之人,可三主子從始至終就沒有一丁點存在的意義,但門主仍舊把人留在身邊,您說這是為何?”
“一開始便要被犧牲,何苦還要費盡心思的培養。”
“娘娘果然聰慧。”
秀兒是毒門裡出來的丫頭,一手用毒絕技,雖然地位卑微,可終歸有自保的能力。
但那位三主子卻不同,雖然向來被門主“寵愛”,可終究無力保護自己的安危,最終的結果也顯而易見。
“娘娘,只要您還有價值,門主他……”
“秀兒這才離開毒門多久,這小腦袋瓜倒是越發的聰明瞭。”
一清冷的女聲從屋外傳了進來,只見一紅影從兩人面前閃過,等到看清楚時,人已經坐在軟榻上。
臉上仍舊遮著那塊帶著鈴鐺的紅色面紗,拿起放在盤中的紅豆糕,大大咧咧的吃了起來,“還是這宮裡的東西好事,外面再好的館子,也比不上一不受寵妃子的吃食有味道。”
這女人話說的好聽,可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匕首,用力戳入齊妃的心窩,“大姐,就算妹妹這次做得不妥當,你也無需這般指責吧?”
“爹爹這次叫我過來,便是幫你收拾殘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