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繞著崔嬤嬤的屍體轉了一圈,一隻手環在身前,另一隻手捏在下巴上,“我的翡翠珠串是在王府裡丟的,也就是說,整件事情的幕後黑手,一定就在北巡的隊伍裡,而且,這個人肯定是太后身邊的親信,否則,也不會得知崔嬤嬤的秘密。”
“所以……”
“我懷疑是齊妃!”
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看似好像一直都在狼城,但那也許只是一個假象,連北堂謹瑜都可以找替身來掩藏自己的行蹤,更別說自小長在武家的齊妃了。
“齊妃的父親是蕭天豪,蕭天豪雖然已經背叛了太后,但……”
“沒有一個人心甘情願做別人手中的牽線木偶。”
不得北堂謹瑜把話說完,高洺湖便搶先一步說道,“齊妃早已看見父親的下場,這個女人絕不會像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簡單,越是沒有存在感的人,就越危險。”
蕭天豪已經是太后的廢子,現在還留他一條命,只是還沒有回京而已。
他在內府做了這麼多年的大將軍,絕不可能沒做過徇私舞弊的事,太后早就把這些罪證收集到一處,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刻除掉這個麻煩。
“齊妃不想走上自己父親的這條老路,才想藉此機會除掉太后與太傅,把他們的勢力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便可一步步登上皇后之位。”
“若真如你所說,這女人真正想做的並非是皇后。”
“你的意思是說……”
“史冊上並非沒有女王的先例。”
北堂謹瑜的眉頭不由的緊皺了起來,還真是讓人細思極恐,把所有的零碎線索拼湊在一起,得出的結論頓時讓人倍感壓抑。
“無論做皇后也好,做太后也罷,都不如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安心。”
“齊妃這是要反了天不成?”
高洺湖的能力絕不在齊妃之下,但她也從未生出這等大逆不道之心,“她一味除掉太后和太傅,就能把他們的勢力收歸到自己的手裡?簡直是可笑。”
“總有那不怕死的蠢人。”
而小青並不知其中端倪,也只能是一頭霧水的應和著自家主子,便又趕忙迎著齊妃走上前,“奴婢參見齊妃娘娘,給齊妃娘娘請安了。”
“小青姑娘趕緊免禮,咱們也算得上是半個熟人了,沒必要這般拘禮的。”
齊妃趕忙扶住想要下跪的小青,又把手中的大包小裹遞到她的面前,“本宮這手頭上也沒什麼拿的出去的,也就只有太后娘娘平日賞賜的這些瓜果糕點,本宮一樣挑了些,拿來給郡主嚐嚐鮮。”
“齊妃娘娘有心了,我家郡主懷著身子,最近就愛吃這些東西呢。”
“本宮倒是投其所好了。”
齊妃始終一副笑臉盈盈的模樣,也看不出是個有心計的人,但小青在江湖中漂泊了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人物見了不少,最終只悟出一句話,那便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所以說,這位齊妃娘娘就算看起來再怎麼和藹可親,興許這瘦弱的臭皮囊下,裹著一顆最見不得光的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