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參見太后娘娘,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她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崔嬤嬤,按照大漠禮數,行了禮,這才能直奔正題,“太后娘娘,聽說高洺湖與皇上出行的那幾日,您可抓走了我園中不少的人呀。”
“看不住自家主子,自然就得受罰。”
太后始終沒有看高洺湖一眼,專心致志的喂著鯉魚,“這些行宮裡的老傢伙們,一個個還真是嬌氣的很,只打了幾個板子,便熬不住了。”
“娘娘,您的板子打的是真夠重的呀,就連福子公公這種身強力壯的太監,都沒能從床上爬起來,更別說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嬤嬤了,那不就是把人往閻王爺那兒送嘛!”
高洺湖一氣兒把話說完,臉蛋憋得通紅,可心口的怒氣卻一點沒消,“太后娘娘,高洺湖今日過來,便是想為這些無辜的老嬤嬤們討個說法。”
“哎呦……”
這向來最會打邊鼓的崔嬤嬤,挑準了時機開口說道,“高洺湖郡主啊,您這話說的可就有趣兒了,這宮裡宮外的,只聽說為主子請命的,卻沒聽說為奴才說話的。”
崔嬤嬤這話說的倒是沒錯,若自家主子遇了難,攤上幾個忠心耿耿的,哪怕是把自己的命搭上,也得護著主子的命。
可若這是反過來,大抵是沒人會過問這些可憐人,草蓆一卷,直接丟到亂葬崗,若主子還有一分可憐,興許能多挖一個坑,也算得上是落葉歸根了。
但是……
“崔嬤嬤,別家的主子到底是怎麼對待奴才的,本郡主並不在意,可本郡主身邊的人,那就得一個個當做人看。”
高洺湖揚了揚下巴,理直氣壯的說著,便又把視線落在太后的身上,“太后娘娘,還請你給高洺湖一個說法,也好讓高洺湖把那些老嬤嬤安葬了。”
“你這丫頭,還真是越發沒規沒矩了。”
太后丟掉手中的魚食,轉身便狠狠的瞪了一眼高洺湖,“哀家已然把話說的清楚,哀家不過略施懲罰,他們自己挺不住,難道還要哀家償命?”
“有人死於無辜,那就得有個說法,太后娘娘這般敷衍,可是……”
“夠了!”
太后沒讓高洺湖把話說完,而是直接怒聲打斷,“高洺湖,哀家念在你孤苦無依,皇上又對你倍加寵愛,這才事事都順著你的心思,可如今你竟敢騎到哀家的頭上撒野,你可真有錯?”
“高洺湖只為那些冤死的人而來,並未覺得自己有錯。”
她一字一頓的說著,每個字都加重了音量,“太后娘娘,若您不肯給說法,高洺湖便不走了。”
“你……”
“皇上駕到!”
太后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見北堂謹瑜從院外走了進來,“兒臣給母后請安。”
“皇帝,你來的倒是時候,趕緊瞧瞧你這未來的皇后,這是要把哀家給逼死啊。”
瞧著太后一臉惱羞成怒的樣子,北堂謹瑜面無表情的在臉側拍了拍手,只見三兩名太監抬著一具屍體,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
“母后,您可還認得這人?”
“崔嬤嬤?”
還沒等太后言語,高洺湖便驚的差點沒咬斷自己的舌頭,“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母后,洺湖好奇,朕更是好奇,這天底下到底有幾個崔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