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丞在一旁說著,瞧他那一副巴結的嘴臉,只叫站在最後面的高洺湖一陣反胃。
“行了,時辰都不早了,各自回房歇著吧。”
“是。”
太后的命令一下,眾人便四下散去,高洺湖隨著驛館小兵去了二樓最裡側的一間暗房,就是連一扇窗戶都沒有,被褥更是潮溼得快要滴出水來。
“高洺湖郡主,北道關的驛館小,上房都已經分出去了,所以還請您將就將就。”
“我看你們就是狗眼看人低。”
還不等高洺湖言語,小青便在一旁憤憤不平的說道,“好歹我家郡主也是親王的女兒,更是皇上身邊最受寵的,就連那小小的趙婕妤,都能分到一通透明亮的天字號房間,可為何我家郡主就得住在這種下人住的屋子裡?”
一路走來,雖然北道關的驛館不大,可畢竟是官家客棧,房間大抵都是不小的,每間房間都足夠舒坦。
可偏偏只有二樓最裡側的幾間,不說這面積小到只夠放一張床一張桌,單說這房間陰暗潮溼,就不像是住人的地兒。
“這位姑娘,房間是怎麼分的?到底要分給哪位主子?那可都是按規矩辦事的,雖說高洺湖郡主是親王的女兒,可高王早已因謀反被抄家,哪裡還……”
“一個小小的兵役,竟然敢與本郡主這般無禮,看來你真是多長了一個腦袋,不怕死啊!”
高洺湖冷冷的說著,嘴角勾出一抹讓人膽寒的笑意,“高王府雖然被封,但本郡主的稱號仍舊在,而且……”
“而且妹妹即將封后,那是大漠的新後,你這個不要命的狗奴才,竟然敢這般怠慢皇后,該當何罪?”
趙婕妤的聲音從兵役的身後傳來,只見她著一身水粉色垂邊長袍,頭髮整齊的挽在腦後,插了一根梅花珠釵,一反平日裡的嬈妖,多了幾分素雅。
“妹妹,好些日子不見了,姐姐還真是夠想你的,等到北巡迴了宮,以後若是再想要見姐姐,那可得三叩九拜,等在未央宮外了。”
高洺湖上下打量著趙婕妤,知道這女人絕對沒安什麼好心,也不願當著小兵的面與她計較,只淡淡笑道,“姐姐還真是多禮了,妹妹還並未被冊封為皇后,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自是不能亂說的。”
“你倒是夠謹慎。”
趙婕妤眼尾向上翹了翹,繞著高洺湖轉了一圈,便是回身一巴掌打在那小兵臉上,“你這個該死的奴才還能在這做什麼?咱們未來的皇后娘娘可已然懷了身孕,那可是大漠的頭一胎,若是把人給累著了,傷了皇子,你就算是死一百回,也償不了這金貴的命!”
“奴才該死,奴才真是該死,奴才現在就稟告驛丞,給皇后娘娘更換房間。”
“不必了。”
高洺湖揮了揮手,又示意身旁的小青,把行囊拿進房中,“不過就是住一晚而已,本郡主還是能將就將就的,你還是早些該幹啥幹嘛去吧,這沒你什麼事兒的。”
“這個……”
小兵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趙婕妤,趙婕妤則衝他點了點頭,這狗東西才敢離開。
而站在一旁的高洺湖,默默無語地觀察著趙婕妤的一舉一動,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來姐姐不但與李將軍情投意合,怕是與這北道關的驛丞也有點兒瓜葛吧?”
趙婕妤一聽這話,便是立刻裝傻充愣起來,“本宮身在京城,長在京城,十幾歲便入宮為妃,從未來過北道關,又怎會與那驛丞有瓜葛?是妹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