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到底是誰,也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偏要編出這麼多的謊話來騙本郡主,本郡主都不想再和你計較,收了那份心思,趕緊離開這吃人的地界吧!”
撂下這番話,高洺湖用手中的鑰匙,開啟那扇沉重的石門,邁步走入門後的小房間。
“高洺湖,你還真是個傻丫頭!”
一黑影從暗中走出,仍然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一雙晶瑩發亮的眸子,閃著凜冽的寒光,“就憑你的能耐,還想和太后鬥,怕是要自尋死路!哈哈……”
冷笑聲迴盪在空曠無人的甬道里,被那道沉重的石門擋在外面,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聲,高洺湖聽不到任何聲響。
“高洺湖,你怎麼會跑到這兒來?”
一身血汙的皇太妃,聽到石門外傳來聲響,以為又是太后派人來折磨自個兒了,卻萬萬沒有想到,竟會瞧見高洺湖,她嚇得渾身發抖。
但高洺湖卻始終鎮定自若,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強裝淡定!
“我到底是誰的女兒?”
從懷中拿出那封老宮女寫的信,用力丟在皇太妃面前,“你真以為紙包得住火嗎?過去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肯來認我?”
皇太妃拿起那封信,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眼淚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我就知道一定會有這一天,你早晚會知道真相的!”
“所有人都在想方設法讓我殺你!”
皇太妃扯下插在髮髻中的珠釵,那上面用以點綴的夜冥寶珠,竟是一空心盒子,而裡面藏著的,才是這宮裡最大的秘密。
“洺湖,太后恨我,並非是因為我奪了先皇的盛寵,先皇博愛,又怎會只喜歡我一人呢?若太后個個都要妒忌,早就已經把自己氣死了!”
“我沒有閒工夫和你在這兜圈子。”
高洺湖直接了當的說著,視線落在皇太妃手中的紙條上,紙張早就已經泛黃,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便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當年太后嫡子夭折,外界人都知,小皇子在孃胎裡落了弱症,這才沒能養活,可實際上……”
皇太妃頓了頓,把手中的紙條塞給高洺湖,這才又繼續說道,“就在小皇子過世的前三天,我收到了先皇的密旨,便是這張字條。”
嫡子!留不得!
只有簡簡單單五個字,卻要了一條鮮活的性命。
高洺湖垂眸瞧著紙上的內容,心口一陣抽痛,呼吸也變得沉重,“你的意思是說,先皇下旨殺了自己的親兒子?”
“是。”
皇太妃沒有一絲猶豫,眼神篤定,全然不像在說謊的樣子,“如果太后的嫡子活著,皇上就做不了皇上,那可是先皇最愛的女人的兒子,又怎會委屈了?自是要把大漠天下交到他的手上!”
轟隆!
高洺湖的頭顱炸裂一般,慌亂的向後跌退了幾步,好在及時扶住身後的破木椅,這才沒狼狽的跌倒在地。
“他知道嗎?”
“誰?”
“北堂謹瑜,”高洺湖猛的抬起頭,雙眼無神的看著皇太妃,“你一定不能告訴他,不可以知道這些事的,那麼驕傲的人,又怎會接受這麼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