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哪門子的醋?”
高洺湖撅了撅嘴,一副欣欣然的模樣,“反正我又不是你的誰,名不正言不順的,就算爬上龍床又如何?還不是要受別人的白眼,更別說吃醋了,根本就沒那……”
高洺湖的話,讓北堂謹瑜笑得前仰後合,就連伺候在殿外的宮女太監,瞧見向來冷麵的皇上,竟會露出這般愉悅的神情,一個個面面相覷,更是驚愕不已。
“北堂謹瑜!夠了!”
高洺湖怒聲低吼著,北堂謹瑜則立刻收起笑意,緊緊把她再次摟入懷中,“洺湖,你根本無法相信,朕明明知道你早有設防,斷然不會真的中毒,可見你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樣子,朕著實被嚇壞了!”
自白家滿門被滅,北堂謹瑜以為,自己的心中不會再有任何牽絆。
可直到滿朝文武遞摺子彈劾高王叛變之時,北堂謹瑜便知道,他很快就要再見到高洺湖。
但身為大漠的皇帝,不該受到任何人的影響,更不該真心誠意的愛上一個女人,所以,北堂謹瑜很沒出息的選擇逃避。
高洺湖入宮,北堂謹瑜並不想與她見面,只管把人託付給慶昭儀,好歹也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總歸不會怠慢這丫頭的。
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高洺湖竟然以性命作賭,強行到殿前覲見。
在大殿上瞧見一襲紅衣的高洺湖,北堂謹瑜的情緒早已不再受控,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淡定自若,可內心早已掀起萬丈波瀾。
自從那張請帖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高洺湖就已經意識到,命運的轉輪被開啟,上一世的悲劇,會跌踵而至。
可高洺湖仍舊不想輕易放棄,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她都想搏一回,若奇蹟出現,一切都會好起來。
但搏歸搏,高洺湖始終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旦那件事情再次發生,她總歸不會再束手無措。
“繡球哥哥,我累了,扶我回去吧。”
“好。”
北堂謹瑜並沒有反駁高洺湖的話,卻也沒有給她任何承諾,最終以模稜兩可的態度,結束這讓人壓抑的談話,兩人並肩走回內室。
自慶昭儀被趕出宮,已過去數十日,高洺湖一直以身子不好為由,歇在祥和宮的東廂房。
而元煙則仗著身後有太后撐腰,在宮中橫行跋扈,藉以平息慶昭儀之亂,不知冤死了多少宮女太監,更是引起眾怒。
“郡主,聽說慶昭儀身邊的大宮女,前些日子,被打死在暴室了。”
小青雙手遞過冰袋,這悶熱的天氣,著實讓人心煩,就連平時在草叢裡歡叫的螞蚱,都不知去哪裡避暑,一點聲響都沒了。
“慶昭儀身邊的大宮女壞事做盡,為了一錠銀子,活生生打死自己的好姐妹,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