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丫頭,小姐不是已經說了嗎?不允許再提這件事兒。”
清河自小跟在高洺湖身邊,從未離開過半步,即便高王府遭此鉅變,也仍舊忠心耿耿。
她很瞭解自家小姐的心性,若高洺湖自己不肯做皇后,就算皇上用八抬大轎把人綁進未央宮,也得偷偷跑出來。
“小青,今兒個你管我要八卦壺,你把那東西弄到哪去了?”
“天機……不可洩露。”
小青學著高洺湖的樣子,在清河面前豎起一根手指頭,得意洋洋的晃了晃,“姐姐,今晚你值夜,我便要回房歇一下,明日還有好戲要瞧呢。”
“你這個死丫頭,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嘻嘻,姐姐明日就請好吧。”
小青蹦蹦噠噠的往後院走去,清河則直接坐在正殿外的臺階上,雙手撐著下巴,瞧著這空蕩蕩的院子。
不過……
“有鬼!”
清河的尖叫聲,猛的從殿外傳了進來,軟榻上的高洺湖,用力推開北堂謹瑜。
她迅速拾起地上的青衣披紗,穿在身上,快步走出寢殿,只見清河捧著腦袋,身子縮在紅漆大柱後。
“清河,這五經半夜的,你鬼哭狼嚎什麼?”
“小……小姐,剛才……剛才奴婢見到鬼了。”
清河的聲音哆哆嗦嗦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裡亂轉,神情恍恍惚惚,攢著身子,一點點蹭到高洺湖身旁。
“這宮裡人人算計,我就是胡亂猜的,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兒呢。”
高洺湖無所謂的說著,便又往祥和宮的大門走去,“繡球哥哥,看來這御林軍裡面,應該是有太傅的人,最好還是清查一番。”
“朕早就已經知曉,太傅的手已經深到禁軍,若是再不把這老傢伙給除掉,怕是要生大患。”
北堂謹瑜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眼底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的狠烈,雙手背於身後,快步走到高洺湖身邊,“洺湖,你與朕之間,不該有一絲秘密。”
“洺湖何時騙過繡球哥哥?”
高洺湖把自己的頭倚在北堂謹瑜的肩膀上,兩人駐足站在祥和宮的大門外,瞧著被燭火照得昏黃的宮道,心頭便是更加不安。
一陣冷風襲面而來,高洺湖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是緊緊抱緊北堂謹瑜,“回吧,殺手一計不成,定然還會再來,多派些人守在祥和宮,等抓了人,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嗯。”
北堂謹瑜輕嗯一聲,便帶著高洺湖走回東廂房,至於被嚇得半死的清河,一早就被膽大的小青替換了下來。
夜,註定不平靜,從祥和宮離開的黑影,在宮外繞了一圈,便又偷偷從側門竄入正殿。
“姐姐,你還真是夠了解高洺湖的。”
黑影站於散著大紅色帷幔的軟榻旁,摘掉自己頭上的黑帽,露出一張姣好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