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一字一頓的說著,便又側身行禮,眼神變得更加真誠。
“好丫頭,”太后牽著高洺湖的手,走到北堂謹瑜面前,把人交到他的手中,“哀家的日子不長,若能看到皇帝開枝散葉,也是哀家最大的心願了!”
太后仍舊一臉溫柔的笑意,用力拍了拍北堂謹瑜的胳膊,轉身便帶著崔嬤嬤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瞧這主僕二人離去的背影,高洺湖的眉骨猛得一跳,“繡球哥哥,冷宮要出事兒了!”
“好歹也做過幾年皇后,朕會妥善安葬她的。”
“你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
高洺湖抬頭瞧著北堂謹瑜映照在晨起朝陽下的側臉,更顯剛毅的輪廓,“不過……過了昨夜,你便只能是洺湖的相公,斷不能再碰其她的女人,否則,哼哼!洺湖一定把你大卸八塊,再揪掉那要命的小玩應兒,也讓你嚐嚐元達現在的滋味!”
“……”
瞧著高洺湖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北堂謹瑜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把人從地上抱了起來,快步往東廂房的方向走去。
“洺湖,昨夜可是你投懷送抱的,朕救了你,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這就是你對待恩人的態度?”
“北堂謹瑜!”
高洺湖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又重重咬在那肌肉結實的臂膀上,這傢伙明明可以躲開的,卻什麼都沒做,任由她咬上去。
“北堂謹瑜,你……”
瞧著那一處被自己咬出血的牙印,高洺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竟會這般沒深沒淺,真是悔青了腸子。
她心痛的把唇貼上前去,在傷口上親吻,“繡球哥哥,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為何不躲開?偏要被我咬傷!很好玩嗎?”
“只要你解氣,這點痛,朕無所謂。”
北堂謹瑜把高洺湖輕放在軟榻上,而房門已經被太監從外面關上,這些伺候在御前的宮人們,一個個極有眼力見,進退得當。
“洺湖,若有一日,掃除前朝異己,定當還你一個一世真情!”
“……”
這突如其來的承諾,讓高洺湖慌了神,她連忙堵住北堂謹瑜的嘴巴,“別!別說這些承諾,那年,你也對我許下過永世不分開的諾言,但沒過多久,白家盡數被殺,我便再也見不到你了!”
高洺湖害怕“承諾”二字,她經歷的太多,更懂世事無常,無論諾言許得有多真誠,始終扛不住現實的壓力,最終化為烏有。
就像父親當初的承諾,他會一生一世護高洺湖周全。
可事實上,父親人頭落地,高洺湖只能站在人群中無聲嚎啕,最終連父親的屍首都沒能安葬。
而就是從那一日起,高洺湖不再相信任何可笑的諾言,無論這諾言出自於何人之口,她都不會再相信,因為,她害怕再次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