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您對奴才的好,奴才定會記一輩子的。”
“這還像點兒話。”
崔嬤嬤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向御書房的方向瞧了瞧,便從地上爬起身來,拍掉粘在錦袍上的灰,“走吧,太后娘娘那邊還等著咱們回話呢。”
“是。”
小太監扶著崔嬤嬤離開,一直藏在草叢中的高洺湖探出頭來,一張臉白到絲毫沒有血色,嘴唇也被咬到血肉模糊。
“太后,你竟心狠到這種地步,我定要為貴妃娘娘報仇,也要讓你這蛇蠍老婦人常常被火燒的痛苦!”
高洺湖咬牙切齒的說著,而原本要去御書房的她,卻並未邁入大院半步,反而轉身往錦林殿的方向走去。
這一夜,永明宮的一場大火,搞得所有人都沒睡安穩。
第二日清晨,高洺湖趁著天矇矇亮,便坐著馬車趕回夜高池行宮。
而另一邊,昨夜便回到行宮的趙婕妤,一臉憂心重重的在暢音閣院子裡走來走去。
瞧見高洺湖從院外走了進來,臉上便立刻綻放出一抹激動的笑,趕忙迎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我的好妹妹呀,你可真是把本宮給嚇死了,還以為你在宮中遇到麻煩了呢。”
“婕妤娘娘還真是夠關心本郡主的呀。”
高洺湖瞧著這假惺惺的女人,冷冷的笑了笑,原本是說好了的,等到計劃成功,便一同回到夜高池行宮。
可趙婕妤竟然趁高洺湖潛入德賢皇貴妃寢宮裝鬼時,偷偷一個人跑回到夜高池行宮,明擺著就是想要獨善其身,坐收漁翁之利。
“高洺湖最討厭的,便是說話不算數的人,趙婕妤答應高洺湖的事兒,難道這麼快就忘了?”
原本因為貴妃娘娘的死,高洺湖便是滿腹憤怒,而趙婕妤偏偏要在這時往刀口上撞,就不能怪她把所有的憤怒,全都發洩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然而,趙婕妤從小就嬌生慣養,更沒人敢與她叫囂,而高洺湖竟然敢當眾這般質問自己,便立刻黑了一張臉。
“高洺湖,本宮看你還有些能耐,這才願意與你交好,但你若蹬鼻子上臉,就別怪……”
“趙婕妤可能忘了一事。”
高洺湖壓根就沒有耐心聽趙婕妤把話說完,而是直截了當的打斷,語氣也變得更加陰狠,“換掉侍衛屍體的人是你,與他串通扮鬼嚇唬德賢皇貴妃的人還是你,我不過是被你要挾,才會一同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若此事鬧到皇上與太后那,誰會受責罰,您應該是清楚的吧!”
她一早就料到,趙婕妤一定會過河拆橋,高洺湖不是第一次與這些狡詐的嬪妃打交道,自是一早就做好準備。
“娘娘,趁著高洺湖還有耐性,不願與你斤斤計較的時候,趕緊滾蛋,免得把自己的命搭進去,那可就來不及後悔了。”
趙婕妤一聽這話,一張白裡透紅的鵝蛋臉,被氣得鐵青。
她滿心委屈的在原地跺了跺腳,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高洺湖,“高洺湖,別以為你這次陰了本宮,本宮就會讓你隨意侮辱,早晚有一日,你會自食惡果的!”
“高洺湖靜待那一日。”
冷冷的用餘光瞥了一眼趙婕妤,便扶著小青的胳膊快步走入正殿,整整一夜沒有睡好,感覺渾身的神經都在隱隱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