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湖,這才一夜未見,就不認得朕了?”
一聽是北堂謹瑜的聲音,高洺湖回手便是一掌,直接拍在這傢伙的心口上,更是沒好氣的跺腳責備道,“你這個混蛋,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做鬼也不會饒了你!”
“都敢扮鬼嚇朕的皇貴妃,膽子這般大,你……”
“那還不是被那個女人逼的沒招了!”
高洺湖沒讓北堂謹瑜把話說完,便是撇嘴抱怨著,她若有第二條路可走,也絕對不會拖著小青和自己一起扮鬼嚇人。
說真的,在沒有重生之前,高洺湖從不信這世上有鬼怪。
可自己再次從高王府中醒來之時,她不得不相信,這世上定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掌控凡間的一切,生死輪迴,誰都逃不出這股力量的束縛。
“算了,算了,懶得和你計較,不過……”
高洺湖一隻手託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在北堂謹瑜的身上上下打量著,他今日並未穿黃袍,而是一身粗布衣衫。
而更重要的是,皇帝出行,必須要十幾二十個人跟著,而今日,就連寸步不離的小福子,都不見了蹤影,倒是越想越奇怪。
“別瞎猜了,”北堂謹瑜用手指在高洺湖光潔的額頭上輕彈了一下,便攬著她的細腰,往冷宮大門的方向走去,“明日便是母后的壽辰,每年今日,朕都會微服出宮,為母后挑選一件稱心如意的禮物,算是盡做兒子的孝道。”
高洺湖聽了這番話,眉頭便不由得皺成麻花,她一把抓住一旁的枯井,說什麼也不肯向前再走一步。
“北堂謹瑜,你明知太后是害我全家之人的兇手,為何還要……”
“朕這是在幫你。”
“你根本就是故意在給我添堵!”
高洺湖沒好氣的說著,又狠狠瞪了這傢伙一眼,“北堂謹瑜,你給我聽好了,就算你還念在太后對你的養育之情,不願與她撕破臉,但我……”
“朕知道你恨母后,朕也恨她,無時無刻都在恨她!”
“你……在說什麼?”
高洺湖被北堂謹瑜給說糊塗了,更是一臉錯愕的瞧著他,而剛才還是一副溫柔寵溺的模樣,這一眨眼,便覆上一層冰霜,冷漠到了極致。
“朕在十三歲時,就已得知,她並非是朕的親生母親,而朕的親生母親,便是死在她的手上!但是……”
“但是什麼?”
“洺湖,若你真想知道實情,便跟朕出宮,朕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什麼都清楚了!”
北堂謹瑜和高洺湖坐在空掉的鯉魚池旁,迎著瑟瑟淒涼的寒風,講述著皇帝不為人知的身世。
她瞧出北堂謹瑜並不願回憶起當年的一切,可又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告知於高洺湖,這讓自己的心中很是愧疚,便把自己的頭,如小時候那般,枕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