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軟榻的另一側,大大咧咧的盤腿坐在上面。
又用雙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瞧著北堂謹瑜,時不時眨幾下眼睛,這赤果果的惑誘,實在讓人難以自持。
但高洺湖自己卻不知,不過只是一些小動作而已,竟然會讓北堂謹瑜如此燥動不安。
然而,剛剛的一巴掌,北堂謹瑜仍是能感覺到一絲絲抽痛,便是強壓住自己心中的火,儘可能把視線從高洺湖身上移開。
“你這個丫頭,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呀!”
“皇上此言差矣。”
高洺湖從下巴上抽出一隻手來,豎起手指在北堂謹瑜面前晃了晃,這才又繼續說道,“高洺湖自是在心中對皇上的美意感恩戴德,可高洺湖總得活命不是?否則,以後就沒有人和皇上您鬥嘴了,所以,你還是把這塊免死金牌收回去,就當幫高洺湖一個忙了。”
“免死金牌是保你命的,怎就成了催命符?”
“皇上,您是有所不知,後宮女人最見不得的,便是萬千寵愛集一身的女子,而高洺湖手中的這塊免死金牌,卻更讓人嫉妒!”
高洺湖並非真心想要把這塊免死金牌還回去,畢竟自己現在是在懸崖上走鋼絲,這種保命的東西,日後自然用得上。
然而,此刻高洺湖把免死金牌還給北堂謹瑜,無非是想讓自己在後宮的地位能夠更穩固些。
所謂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估計就是這個意思了,高洺湖每走一步,都是精心在心中掂量過的,並不會有什麼差池。
因此……
“皇上,您啊,往後也少往高洺湖的錦林殿跑,若是讓德賢皇貴妃瞧見,高洺湖的安靜日子就算到頭了。”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總算是說到正題上了,北堂謹瑜一聽到“德賢皇貴妃”五個字,眉頭便不由皺了起來。
“當初可是你親自向朕舉薦德賢皇貴妃,怎麼?現在又後悔了?”
“這養熟了的狗,還會反咬自己的主人呢,更別說後宮的女人,哪有真心誠意的?不過就是被人利用而已。”
高洺湖捂著腮幫子,悶悶的說著,明擺著就是在向北堂謹瑜抱怨德賢皇貴妃的歹毒心腸。
而北堂謹瑜原本也不想升那女人的位份,若不是因為高洺湖的緣故,又哪裡有今日的德賢皇貴妃?
所以,他暗自在心中做了一決定,便在臉側拍了拍手,一直守在御書房門口的小福子聽到聲音,便趕緊進了暖閣。
“皇上,有何差遣?”
“去一趟皇貴妃的寢宮,把廢后的畫像送過去,讓她掛在正殿,還有,皇后的中宮印璽,也不必送到貴妃那去了,就先放在內務府保管。”
無論是正經八百的皇后,還是代為掌管六宮之事的皇貴妃,若想在眾嬪妃面前挺直腰板,手中就得捧著那一方中宮印璽。
若是得不到,即便有皇上的御旨任命,也仍舊名不正言不順,沒人肯乖乖聽話。
而北堂謹瑜如此安排,便是讓德賢皇貴妃記住廢后的教訓,絕不能再走上她的老路,至於中宮印璽,暫時由內務府保管,也是為了削弱貴妃的權利。
這樣一來,高洺湖在宮中便安全了,更不用受德賢皇貴妃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