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謹瑜拿著厚厚的資料,雙手不斷的翻著,但是眼睛一直盯著高洺湖,就是想看看這個丫頭什麼時候笑出來,結果北堂謹瑜失敗了,高洺湖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的看著北堂謹瑜再翻那份口供。
“你都看過了?說說吧,朕就不看了,太多了,怎麼翻得過來呀!”
看著高洺湖面無表情的戳在一旁,北堂謹瑜無可奈何的耍起了無賴,乾脆不看了,你不是都看過了嗎,直接你來說說就好了。
高洺湖對於北堂謹瑜的做法心理早就有數了,就知道他會耍無賴的,所以根本也沒有在意,反正只要北堂謹瑜知道了北斗現在的情況就好了,也是為將來打算做個預防。
“臣都看過了,陛下大可放心,這次東瀛人並不是有計劃的來捉齊王,而是順手抓來作質子的,根據原本的計劃,這群東瀛人是要換嗎之後直接就去放火燒調屯兵谷的,
但是半路上發現了藍皇妃的車駕,又看見齊王殿下離開營地到灌木叢中,看起來是個在皇城有身份的官宦子弟,所以臨時起意將齊王殿下抓走,以防止被發現後,後
面的追兵窮追不捨,其實主要的目的還是要放火焚燬屯兵谷。”
高洺湖的回答讓北堂謹瑜多少有點不適應,雖然北堂鈺不受皇帝待見,但是畢竟是正兒八經的親王,竟然是無意間被抓的,只是臨時起意,並不是主要目的,但是好在不論是北堂鈺還是屯兵谷都沒事,這個結果還是讓北堂謹瑜可以接受的。
“沒有別的了嗎?”
北堂謹瑜知道這件事裡面還有其它的事情涉及到裡面,不可能這群東瀛人上岸就知道屯兵谷的具體位置吧,還有半路上換的馬匹也是有人提前準備好的,不可能也是臨時想起來要換的,所以一定有人指使並且給予了一定的配合。
“回陛下,裡面涉及的人很多,但是隻是一些走貨的商人聯絡的左上權吉,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把這些人都定罪,最多罰他們一年的俸祿,在官降一級,只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小懲小罰,反倒是讓他們起了疑心。”
北堂謹瑜聽了高洺湖的話,心理說不出的憤怒,高洺湖說的沒錯,不能打草驚蛇,但是北堂謹瑜是真的沒想到朝中竟然不是一兩個跟海盜勾結,而是有很多,平常叫自
己的家人去搞商隊在海上獲利也就夠了,北堂謹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容忍了,想不到這一次竟然要放火燒屯兵谷,這是實實在在的叛國之罪,可是現在竟然沒有確
實的罪證能把這群人拿下治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高洺湖看著北堂謹瑜怒氣衝衝咬著牙,攥著拳頭,猶如要吃人一般,但是又不能輕舉妄動,好像一隻擇人而食的猛獸,被鐵鏈子幫助了手腳。
“陛下,臣有一事要報,還請陛下處置。”
高洺湖的話讓北堂謹瑜漸漸冷靜下來,畢竟剛剛就想清楚了,要跟這群蛀蟲秋後算賬,只是一時氣急的想殺人,把這件事忘到腦後去了。
“何事,但說無妨。”
北堂謹瑜轉頭看了看身旁的老方太監,對高洺湖說道:“這殿內沒有外人,被什麼不能說的。”
“啟稟陛下,根據左上權吉的供詞,瀛洲刺史跟這群海盜常年有來往,甚至多次朝廷的圍剿海盜行動,都是這個瀛洲刺史給海盜通風報信的,這一次東瀛人的是搞的這麼大,總要有個人來被這個黑鍋的,不然實在讓人起疑心。”
高洺湖看了看北堂謹瑜的臉,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映,畢竟這已經有點越權了,本來就不是高洺湖該管的事,但是高洺湖是以防止被人看出破綻的名義來提醒北堂謹瑜的,所以高洺湖也有一點試探的心思。
北堂謹瑜皺起了眉頭,並沒有看高洺湖,而是開始考慮高洺湖的話,但是旁邊的老方太監卻聽明白高洺湖的意思了,這個老狐狸一看高洺湖的眼神就知道,這個丫頭實
在摸北堂謹瑜的底,想知道北堂謹瑜的底線在哪裡,雖然藍芸煙本來是北堂謹瑜的皇后,但是現在的高洺湖根本不相信自己曾經的判斷了,畢竟當年就是因為自己太
相信身邊人的原因自己才被害死的,甚至連自己的兒子北堂稷也被藍沁婉害死了,所以這一世,高洺湖不再相信曾經的一切,一切都要小心謹慎,絕不給她人任何的
一點機會。
“老方,叫人傳旨,將瀛洲刺史全家打入大牢,即日押往皇都,交由刑部和宗仁司聯合會審,瀛洲刺史由青州別駕先行代理。”
北堂謹瑜很快做出了決定,畢竟高洺湖說的沒有錯,既然打算要嚴懲這群朝中的大臣,那就不能讓他們看出有什麼漏洞,這群老臣可是在朝中多年了,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作出反應,所以這個黑鍋一定要有人來背。
“這次的事就算了,別再有下次了。”
北堂謹瑜的聲音很小,但是老方太監和高洺湖一左一右的站著,聽的很清楚,但是北堂謹瑜自言自語一般的話,去不知道是對那些大臣的嘆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