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因為面容醜陋,這樣的場合下,自然是不會有她露面的機會。
太師府中也設立了藍芸煙的靈位,陣陣的冷風浮過,吹起了皎月白的窗簾,在半空之中凌亂地舞著。
高洺湖站在了自己的靈位前,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澀的淺笑,這一切太可笑了,她看著自己的靈位,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晶瑩的水色,闔了闔雙眸,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順著雙頰滾落了下來。
她扯了扯裙幅,緩緩地俯下了身子,拿起了一疊紙錢,放在了炭盆之中。
倏然,她的耳畔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高洺湖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宛如碧湖一般的雙瞳,似是被人投入了一塊方石一般,濺起了層層的漣漪。
腳步聲越來越近,高洺湖禮掀開了白簾,藏身在了其後,小手撩開了簾子,眼瞧著一襲素白衣裳的北堂謹瑜在藍沁婉和藍太師的陪同下,走進了靈堂之中。
下意識,高洺湖水袖之中的雙手緊攥成拳,欣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硬生生地扼出了一道道的血痕,眼瞧著,北堂謹瑜越走越近,高洺湖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北堂謹瑜雖然面容有些憔悴,可依舊是俊美無方,墨染般的劍眉斜飛入鬢,猶如鷹鳩一般的雙眸,英挺的鼻樑下,一雙薄唇。
他的雙眸之中有隱隱的水色,看著桌案上的靈位,心中百轉千回。
高洺湖微微蹙眉,她沒有看錯吧,在北堂謹瑜的雙眸之中,竟然有隱隱的淚光,她苦笑,人都已經死了,他還這般惺惺作態給誰看。
“哼!”她冷哼了一聲,眸光之中恨意凜然。
北堂謹瑜一揮手,薄唇微啟,嗓音極為沙啞,“你們都下去吧,朕想要一個人靜靜地陪著她走完最後一程。”
“是。”
眾人應聲,退出了靈堂,藍沁婉站在了房門口,側目看向了靈堂之中的北堂謹瑜,微微地眯了眯美眸,半晌後方才離開了靈堂。
“煙兒,朕回來晚了。”
北堂謹瑜的聲音,刺入了高洺湖的耳廓,她身子猛然一顫,雙瞳之中滿是異樣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