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高洺湖在賞菊宴上大放異彩,並收到太后封賞的事情早被傳的廣為人知,太后的口諭便是高洺湖可以憑那一支白玉玉鐲進出皇宮。所以宮中的侍衛對這件事都比較關注。
引路的太監年齡不大,在確定了高洺湖要去見北堂謹瑜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了些微妙的變化,想要努力的鎮定自若,但還是因為歷世太少,所有的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
“這位公公您帶的這條路是通往皇上所在的位置?”高洺湖對這個冰冷的皇宮可謂是在熟悉不過的,這小公公帶他們去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北堂謹瑜的御書房,而是藍沁婉的安香殿。
小公公一愣,那原本就缺少血色的臉微微更白了幾分,
“高家小姐,這條路沒錯,整是通往御書房的路。”這小太監哪裡知道自己根本就糊弄不了高洺湖,磕磕絆絆的說道。
就在一個拐彎就角落,高洺湖停下了腳步,眸子中泛起一絲冷意。
小太監看高洺湖停了下來,趕緊折回來催促道。
“距離不遠了,小姐為何停住了?”小太監神色有些緊張。
“你當真以為我們是傻子嘛?”高洺湖的聲音空冷無比,直接刺透了小太監的耳膜。
“高小…小姐,奴才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小太監佯裝一臉迷惑。
“你過來!”高洺湖的語氣中充滿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小太監緊張的挪動著腳步靠向高洺湖,頓時將一根銀針頂在小太監的太陽穴上。
“若我將著銀針刺進去半寸,你就會立刻斃命!”高洺湖的聲音宛如一潭死水一般,幾乎嚇得那個小太監都要窒息了一般。
“高小姐…小…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有得罪您的地方,您一定高抬貴手。”小太監顫顫巍巍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那聲音中微微帶著哭腔。
“奉誰的命,行什麼事?”高洺湖手中的銀針已經陷入了小太監那白皙的面板之中。
“是貴妃娘娘有令,若是高小姐進宮,就要直接帶您到安香殿。”那小太監疼的齜牙咧嘴的,不斷的求饒。
高洺湖臉上浮現一絲冷笑,看來藍沁婉對自己的防備已經愈演愈烈,從宮外的暗殺,到宮內的部署,這宮中滿滿的都是藍沁婉的耳目,對於自己實在是太不利了,但此時時機還不夠成熟,絕不能大草驚蛇,更不能給藍沁婉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
“路你就帶到這吧!”話畢,高洺湖將手中的銀針繼續刺入了小太監的太陽穴中。
那是一支浸滿麻藥的銀針,此時刺進去小太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但是當高洺湖緩緩的將銀針拔出之際,那個小太監突然倒地開始抽搐起來,好似發羊癲瘋一般,眼睛上翻,口吐白沫。
“小姐…”芙蓉看著倒地的小太監那駭人的模樣,不禁的抓了一下高洺湖的衣袖。
“我並沒有殺他,只是破壞了他的神經,但這和殺了他也沒有什麼區別,現在他對於藍沁婉已經形同廢人,不會再有什麼價值,很快就會被處死的。”高洺湖看著地上不斷抽搐的小太監不禁的心中騰起一種興奮。
那是一種勝利的興奮,那是一種毀滅的興奮,那是一種邁向復仇之路更近一步的興奮,高洺湖現在突然很享受這種感覺,內心中的一腔熱血也跟著沸騰了起來。高洺湖淡漠的看著這一切,散發著彷彿凌駕於眾生之上的威嚴。
“我們走吧!”
芙蓉緊緊的跟在高洺湖的身後,不再回頭看那地上即將面臨死亡的小太監,在這個皇宮之中,死亡離每一個人都很近,近的幾乎只有一張紙的距離,下人若想活下去只有跟對了主子,才有可能活的更久。
高洺湖帶著芙蓉徑直穿過了一側的花園,去往御書房的方向。
突然高洺湖拉著芙蓉躲在了花園一處不顯眼的假山後面,高洺湖示意芙蓉不要出聲,自己也悄悄的伏下身子。
“現在高景略已經有了劉丞相和曹國公的幫襯,可見這朝中他們已經佔據了一半的勢力,若在這樣下去,就怕貴妃娘娘想要坐上那東宮的位置,似乎有些不易啊。”一個聲音略微有些蒼老的人說道。
“一半有能如何,贏得一切還是得需要腦子,他們幾個無非就是仗著手中的一點兵權,但有兵權有能怎麼樣,今天可以拿著兵符調兵遣將,明天我也可以讓他丟了這兵符!”另外一個聲音自傲的說道。
高洺湖微皺起眉毛,她聽的出來,這兩個說話的人便是莊丞相和藍太師。
“這話雖如此,但是還是要早做準備,而且高家的高洺湖,現在非常討得太后的喜歡,皇上又一直是對她愛慕有加,只怕是夜長夢多,哪日裡皇上直接將她弄進宮中也是沒有可能的。”莊丞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