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其禮剛開始還保持著快走的姿勢,在拐進另外一條人煙稀少的街道之後,他乾脆不顧形象小跑了起來。
跑了一大段路,他才成功追上了看似不緊不慢行走,卻走得極快的黑衣人。
“你生氣了?”
黑衣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聲音冷得讓人發抖:“理由?”
張其禮一愣:“什麼理由?”
“你那樣做的理由。”
黑衣人惜字如金,他卻知道她所指何事。
“難道你希望他們的婚事順順利利?”
黑衣人目視前方,沒有一絲情緒變化:“你覺得我不希望?”
他點點頭:“對,我認識的大姐大,應該衝進王府,將那負心人的頭顱割下來才對。”
一雙白淨的手掐住了他的咽喉:“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不管是報仇還是任何事情,都與你無關。我要怎麼做,那是我的事情。今日的事,若還有下次,休要怪我不念舊情!”
被掐住喉嚨的張其禮儘管感覺呼吸困難,但他卻沒有求饒。
他緊盯著她的眼睛,仔細的打量她。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一點也不迴避他的目光,儘管,她的眼神裡沒有感情,淨是冷漠。
片刻之後,她放開了他。
恢復了自由的張其禮收起了剛剛的認真,恢復了一貫的嬉皮笑臉。
他跟在她的身邊,哪裡有一個主子的樣子,反而像是她的隨從一樣。
“大姐大,你剛剛看見了沒有,那麼多老熟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認出你來,不得不說,你的易容術還真的是厲害,就連我,當初都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是嗎?”
她突然掀開了頭蓬,將自己整張臉露了出來。
“張其禮,你再好好看看,你真的認不出是我嗎?”
昏黃的燈光下,那張普通到扔進人堆裡就找不出來的臉上閃耀著刺眼的光芒。張其禮覺得,再多看一眼他的臉就要紅了。
實際上,他的臉早在他看她的第一眼就紅了,就連耳根子也跟著一起變紅了。
“你以為那些人,都是瞎子嗎?你今天的反常,故意挑釁,哪怕不懷疑的都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可是大姐大,我只是想讓你光明正大地行走在大街上。”
黑衣人,噢,不,應該是寒冰重新將斗篷穿戴好,遮住了自己的臉。
“我若是想,自己就能做得到。你今日是弄巧成拙了。”
那些人,已經起疑了,以後的事情恐怕反而不好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