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的遠不止她一人。
太師府,以柔香為首的丫鬟嬤嬤們戰戰兢兢地站在緊閉著的房門口,眼裡是藏不住的害怕。
她們不明白,以前從來沒有起床氣的自家公子,現在脾氣怎會越來越差?
雖然華翰元的名聲一向不太好,他也的確性格古怪,脾氣也不好。
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喜歡亂髮脾氣的人,相反,只要不犯錯,不觸犯他指定的規矩,就會相安無事。
柔香是他的貼身丫鬟,一直小心謹慎,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像現在這樣。
並沒有大吵大鬧,沒有隨意責罰打罵下人,也沒有摔東西洩憤。
他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不讓任何一人進去伺候。
就連朝服,都是讓華寒春出來拿進去的。
太奇怪了……
同樣的場景也發生在鄭府。
不過相對於柔香的不知所措,這些日子的冷落,讓落梅都有些習慣了。
習慣鄭曲漾不再讓任何丫鬟觸碰他的身體。
習慣任何事情他都親力親為,習慣他再也不需要她……
今天又是同樣的,不過從她手裡拿過換洗衣服的人從明哲變成了陳老而已,其餘的,跟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
明哲遭受了重大的打擊,已經變成了行屍走肉一般,鄭曲漾給他放了長假,讓他在府裡什麼都不做,好好休息。
落梅以為,她的機會來了,公子身邊無人可用,自然就要讓她跟隨在身邊了。
卻沒有想到,他寧願讓陳老伺候,也不願意用她。
房內,鄭曲漾坐在銅鏡面前,無奈地將衣領豎了起來,搖搖頭,站起身:“陳老,走吧。”
“是,公子。”
房門開啟了,落梅太眸看了過去。
她的雙眼一亮,都快冒出星星來了,其餘的丫鬟們也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一身白色長袍的鄭曲漾,像是從天上跌落凡間的仙子一般,出塵脫俗,多看他一眼彷彿都是一種褻瀆。
“公子,您今日……”
“漾兒。”
鄭文伯站在院子門口,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果然,這一身衣服是最適合你的。”
他同樣也是一身白色的長袍,但不同的是,他身上的只是一些簡單的暗花,而鄭曲漾身上,卻繡著一座山,無恙山。
那是鄭家的標誌,同樣,也是鄭家的附身符。
“爹,兒子定不負爹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