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城最大的廣場,高高的臺階上,擺放著一個大大的案桌。
桌子後面,是表情嚴肅的冉宗延。桌子上面擺著無數未處理的卷宗。
四周站著維持次序的侍衛,不過寥寥兩人而已。
程展舟則是臨時充當起了師爺,在一旁隨時準備記錄。
這一切看起來無比的正式莊嚴,可惜的是,偌大的廣場,除了他們,竟再無一人。
冉宗延倒也沒有慌亂,他神情淡然,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展鵬則是不嫌累的拿著那面囉,一整日都在走街串巷的敲著……
晌午時分,王氏看不下去了。親自帶著丫鬟拎著食盒,來到了廣場之上。
“延兒!姨母不許你如此勞累。”
“姨母無須擔心。”
“你這樣,叫姨母如何跟茗妘交待?”
王茗妘,冉宗延的生母,王氏旁支嫡女。
聽到母親的名諱,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站起身:“那就聽姨母所言。”
隨即他大手一揮:“撤了吧。”
不遠處,躲在角落看熱鬧的百姓紛紛搖頭,果然只是裝裝樣子而已……
在另外一邊的地牢裡面,被困了一整夜的寒冰,無力的抬起頭,看著依然空空如也的四周,大吼:“喂,有沒有人?來個人啊……”
無論她怎樣大聲的叫喊,始終無人應答。
漸漸的,她喉嚨越來越乾澀,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嘶啞。
但是她依然沒有放棄,一邊大喊,一邊使勁亂晃身體,手腕上,腳踝上的粗大鐵鏈不停的發出嘩啦啦嘩啦啦的響聲。
也許是嫌她太吵了,也許是忍受不住這種噪音。
終於,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個不耐煩的女聲:“吵死了!”
女人?
寒冰詫異的四處張望:“你是誰?”
女聲嗤笑:“你問我就會回答你啊?”
“不回答算了,反正我也沒有興趣。我要喝水!”
那個聲音笑得更誇張了:“你還真是沒有身為一個囚犯的自覺啊……還喝水?要不要乾脆來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