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身體隱藏在了灌木叢後面,將呼吸頻率調整到最低。
眼睛死死盯著他的身影,這些日子以來,這個無比熟悉的身影常常出現在她的腦海中,無論她用什麼方法都無法將它趕走。
把自己折騰得都快要累死了,他的聲音,他的相貌,他的一切,都還是每天在她閒下來的每一個時刻見縫插針的來騷擾她。
讓她沒有喘息的時間,也無處可逃。
她最終還是把自己的心丟了……丟在了這異世,丟在了那個風華絕代的男人身上。
所以,她才會心甘情願的替他治病,讓他以後的人生不再被病魔控制。那一夜的瘋狂,讓她都覺得害怕。
那個陌生的自己,陌生的他,彼此卻那麼的契合。
她不是沒有想過,她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裡,到他的身邊。
一個純陽之體,一個純陰之體。
如果來解救他是她的使命,那麼現在她已經完美的完成了任務,所以,她該回去了。
“王爺,起風了,該回房休息了。”
嚴良東將厚厚的披風替他披在了身上。
他沒有拒絕,縱然是如今他已經不再畏懼寒冷了,但常年的習慣,他也就任由他去了。
寒冰的那個巨大包袱裡面,裝滿了她對這裡所有人的眷戀和不捨。裡面每一張紙都出自於她的真誠。按照名字,按照編碼,整齊的裝訂成了一本本薄薄的書冊。
每個人都有,就連章傑信,程展舟,甚至嚴敬文都有。但唯獨只有他,什麼都沒有!
沒有隻字片語,留給他的只有一隻用草編織而成的鶴。和上次那隻她用來道歉的螞蚱一樣栩栩如生……
還有那枚他送給她的兵符,冉家軍的兵符。那個世上人人都想得到,連烈澤楚都垂涎萬分的兵符,被她當成一塊普通的玉佩,扔在了包袱裡面。
呵……
“嚴叔,明日帶人將這湖水全部放幹!”
啊?
藏起來的寒冰差點驚撥出聲,這是要幹嘛啊?
湖水乾了她還怎麼回去啊?這不是把她的後路給斷了嗎?
再說了,這荷花池不是已經賞賜給她了麼?怎麼能不經過她這個主人的允許就隨意動它呢?
嚴良東有些猶豫:“王爺,寒姑娘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以後,王府裡誰要敢再提起這個名字,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