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晌褲衩便縫好了,趙玉嶼瞧著月光白玉般的衣料光澤,琢磨片刻。
雖然見不到子桑的面,但她做的針線活都是子桑的貼身物件,若是能出新意讓子桑瞧見,也能刷波好感度。
她思忖了會,捏起繡花針在縫好的褲衩上繡了只胖乎乎的小狐狸,這狐狸栩栩如生胖如肥狗,煞是可愛。
趙玉嶼滿意極了,又在另外一塊布料上繡了只抱竹子的熊貓。
等到將所有的布料都繡上各色各樣的Q版小動物後已是深夜,趙玉嶼揉了揉發澀的眼睛,放下布料正打算去休息,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些動靜,似乎是倉促踉蹌的腳步聲。
她起身貼在窗戶上,悄悄開啟一條縫隙朝外望去,就見昏黑的月色下,一道熟悉的窈窕身影驚恐倉促地朝院內跑來,似乎在躲避什麼。
慌忙間,她平地摔倒,膝蓋磕在地上半晌沒爬起來,只在那哭。
這不是宋解環嗎?
趙玉嶼張望了會,見院外並無人追來,而宋解環只趴在地上哭半晌起不來,似乎是嚇壞了,連忙推開門跑到院中扶起宋解環。
“宋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宋解環被她觸碰到的那一刻猛地打了個寒顫,條件反射將她推開。
人在極度驚恐時力氣會控制不住的驟然增大,趙玉嶼一時不慎被推倒在地,劃傷了手。
見是她,宋解環才緩過神來,連忙扶起她道歉:“對不起,你有沒有摔著,我,我不是故意的。”
兩人相互攙扶著站起身,趙玉嶼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沒什麼大事,就是破了點皮。倒是你,怎麼慌慌張張的?”
見宋解環神色未定,趙玉嶼道:“要不去我那坐坐?”
聽她邀請,宋解環頓時小雞啄米般點頭,生怕趙玉嶼反悔留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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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銅籤輕輕撥開燭蠟發出噼裡啪啦的微響,將房中原本黯淡的屏上繡鳥再次照亮。
昏黃的暗光映照在兩人臉上,勾勒出模糊的輪廓,夜深驚鳥,風吹燭火緩緩飄動,投射在屏風上如同鬼影招手,枯枝搖曳。
那繡鳥恰巧落在燭影鬼爪之上,昏暗光線下似乎隨著枯枝一起搖動,氣氛詭異而曖昧。
“你是說,看到了一隻怪物?”
宋解環雙手抱著熱乎乎的茶水喝一些才壓下驚,點頭道:“沒錯,那怪物三個頭六隻手,有一人高,張牙舞爪發出怪叫,很是嚇人!”
她雖為神使的貼身侍女,但實際上也只是看管內殿。
今日按例檢查完鶴羽閣的事宜後,神使尚未歸殿,見內殿窗扇未關,她擔心夜晚起風,便走過去將窗戶關上。
誰知忽然感到寒毛聳立,身後似乎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