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她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走過許多地方的路,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地方的水,但最美是離江的雲,最好喝是離江的水,我生在離江,長在離江,終歸是要回去的。
這麼多年過去,他終於站在了這裡,看一看她走過的路,行過的橋,看過的雲,喝過的水……
只是美景猶在,佳人不再。
他大手攥著欄杆,仿若陷入了某種回憶,碩長如松柏的身影立在那裡,久久不動。
顧千舟跟著君墨沉上來,看見平西王站在甲板上,冷俊的側顏風霜鐫刻,江風鼓起他的衣袍,明明風和日麗,江山如畫,可她莫名感覺到了幾分落寞。
感覺有人,微微掀眸看了過來。
那冰冷沉寂的落寞不再,瞬間便恢復了那不羈落拓的模樣,好像剛剛是顧千舟眼花一樣。
“楚王爺姍姍來遲,好大的架子。”
一開口就是不好惹的樣子。
君墨沉不疾不徐道,“大燕一向習慣守時,不知平西王提前到來,是本王的疏忽。”
嘴上說著歉意的話,面上沒半分歉意。
平西王鳳眸微挑,“所以,怪本王來早了?”
君墨沉四平八穩道,“不怪,平西王喜愛大燕美景,提前來賞景,本王倍感榮幸。”
平西王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笑了,笑容不羈又爽利,“來遲就是來遲了,這麼多借口,來,陪本王下一盤棋,你若贏了,本王便不計較。”
說著,掀袍落座,面前正好擺著齊齊整整的白玉棋盤,分明不給君墨沉拒絕的機會。
君墨沉面色如常,淡淡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掀袍在對面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