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上桌之後，郭燕跟郭媛姐妹倆沒再交流，沉默地吃完了這頓飯。
走出門口，包通已經將車停在門口，等候多時。
返回家中，郭媛終於忍不住問道：“姐，我真的不用去上學了嗎？”
郭燕抬頭看了一眼郭媛，“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為什麼要上學，為什麼要爭取文憑，還不是因為希望在畢業之後，能拿著畢業證書、學位證書，找個體面的工作？你上的那所大學，在大城市根本沒有競爭力，所以我提前給你找一份工作，是一件好事。”
郭媛突然道：“你是不是希望我成為你在喬智身邊的眼睛，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郭燕搖頭，“以你的智商和情商，根本不具備那個能力，所以我不報有希望，我只是希望你能當好他的秘書，讓他接納你，認可你。”
郭媛很難理解姐姐的用意，“我看得出來，你喜歡他。”
郭燕笑了笑，“你也看出我喜歡他了。沒錯，他是一個我用盡渾身解數都沒發駕馭的男人，但我不希望他把我給忘了。”
郭媛眼中露出錯愕之色，“你讓我在他身邊，只是為了隨時提醒他，你的存在？”
郭燕鼻子發澀，“是啊！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的卑微？”
郭媛點了點頭，“姐，你這麼優秀，肯定有很多男人追求你，比如那個朱局長就很不錯……”
郭燕擺了擺手，眼中露出冷色，“別提那個姓朱的，跟喬智相比，那就是個廢物。”
郭媛很難理解郭燕對喬智的感情，這是一個將她自尊心碾壓到地底的男人，儘管無法征服他，但她用很多辦法，讓他無法擺脫自己的影子。
“姐，你這樣活著，不覺得很累嗎？”郭媛對郭燕有了新的瞭解，她雖然處理問題極端，但在很多地方又讓人同情和憐憫。
頓了頓，郭燕面無表情地說道：“人生無非兩件事，要麼忙著活，要麼忙著死。死很容易，但活著卻殊為不易。”
郭媛咬牙，終於沒忍住，“但，沒有了正確的價值觀，會被排擠到社會的對立面。”
“你也覺得我是個不折不扣的綠茶嗎？”
郭燕眼中露出嘲諷之色。
“我很喜歡一段話：蘭生幽谷，不因無人佩戴而不綻放。月掛中天，不因暫滿還缺而不自圓。桃李芬芳，不因秋節將至而不結果。江水奔騰，不因一去不返而拒東流。美人遲暮，不因歲月變遷而情不痴。海角天涯，不因路途遙遙而不牽掛。春回大地，不因萬物新生而不戀舊。夏日炎炎，不因似火驕陽而不自醒。秋風蕭瑟，不因滿目夜落而心淒涼。冬雪飄零，不因繁華已逝而棄希冀。蘭花努力芬芳，江水洶湧奔流……
我是聖潔，還是汙穢，那是我的道路，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而改變！”
郭媛沉默很久，郭燕這短短數年時間變化很大。
儘管學歷上，姐姐沒法和自己比，但她的思想和閱歷，讓自己感到震撼。
郭燕承認自己有野心，承認自己的行為讓很多人不齒。
但她依然我行我素，這是她能擁有現在一切的原因。
郭媛覺得自己很可笑。
在郭燕的供給下才能讀書，竟然質疑她的世界觀，是多麼的幼稚和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