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
藏原境內的一家食宿店中,何大川坐在房間裡,低頭看了一眼手錶,輕聲衝孟璽說道:“應該快來了。”
“嗯。”孟璽點頭。
視窗處,化了特殊妝容,外貌發生改變的蔣學拿著一個火柴盒大小的軍用電碼器,有節奏地輕敲著上面的按鈕。
過了五六分鐘後,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何大川立即起身,走向門口,而蔣學則是把電碼器放在了窗臺外面。
門開,外面站著四個穿著大棉襖,戴著棉帽子的壯漢。
“哪位是川哥?”領頭一人問道。
“哎,我就是。”何大川笑著回道:“小虎讓你們過來的吧?”
“對,虎哥讓我們來接你們。”領頭一人進屋,扭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後,伸手說道:“川哥,我叫小柏,負責領你們去北風口。”
“哎呦,那可辛苦你了,來,坐,坐。”何大川立馬關上門,滿臉笑意地招呼了一聲。
視窗處,蔣學打量著這個小柏,見他雖然滿臉,滿手都是凍瘡,但走路的姿勢,以及舉手投足間的動作,都不太像是滾地面的。
眾人在屋裡落座,何大川給對方倒了杯水,輕聲問道:“小虎給我打過電話了,說我們走陸路去北風口,是嗎?”
“對。”小柏沒有喝何大川給他的水,只端坐著說道:“嗯,我們是要走陸路到北風口。”
“哦,那我能問一下目的地嗎?”何大川像是聊家常一樣問道:“開礦的地方到底在哪兒啊?”
“到了那邊你就知道了。”小柏敷衍地回了一句,輕聲反問:“川哥,你帶的兄弟,都在這呢?”
“是,都在這個院裡住呢,一共五十多個人。”何大川漏出奸詐的笑容:“如果那邊真的很來錢,回頭我再從藏原拉一批人過去。”
“呵呵,你放心吧。”小柏輕聲回道:“只要你的人不偷懶,認幹,一個人頭每年三萬,絕對不是問題。”
“那就行。”何大川點頭。
小柏眨了眨眼睛,突然問道:“川哥,我聽說你是在興山惹了麻煩,才跑回藏原的?”
“他媽的,別提了。”何大川咬牙切齒地罵道:“狗日的秦老黑,就因為我們殺了幾個軍官,把興山一百多號頭馬全給殺了,連我大哥都死了,我老婆孩子也沒跑出來。哎,要不是這次我走的快,估計也糊了。”
小柏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