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你可別拿話整我了哈。”秦禹翻著白眼回道:“如果你願意,黑街的大哥讓你當。”
“哈哈!”
話音落,三人相視一笑,隨即老馮提起酒杯說道:“來吧,走一個!”
……
三人喝酒的時候,秦禹略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那個老楊,他發現這個金融學專家,衣著邋遢,甚至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輕微的體臭味兒,並且頭髮好像也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過了,鬢角的毛髮都已經蓋過耳朵了,總之給人一種很髒,很不注重個人衛生的感覺。
席間,馮玉年不怎麼說話,只吃菜喝酒,而秦禹和老楊又不熟,不知道該說啥,所以絕大部分時間,都是老楊像話癆一樣侃侃而談,並且透漏出了許多讓秦禹倍感意外的資訊。
“你知道嗎?!網播臺那邊的幾個領導,一週前就給我打過電話了。”老楊扣了釦眼角上的眼屎,雙眼略顯迷離的說道。
“給你打電話幹什麼?”老馮順著話茬問。
“讓我去參加老徐他兒子組織的聚會啊。”
“那你咋不去呢?”老馮笑著問。
“我去他媽。”老楊一點不注重專家的身份,破口大罵道:“他們乾的那是什麼噁心事兒?!為了一點政績,連祖宗都要賣了,還想讓我去捧臭腳,他們做夢去吧。”
老馮聞聲沉默。
老楊悶了口酒,神色激動的繼續說道:“有人跟我說,外資企業開的最大價碼是,要承建松江的新機場專案,而且細則是……要求機場私有化,完全不讓市政府插手管理!我艹,這他媽是什麼?夢迴一百多年前了嗎?!老徐要當慈禧,籤不平等條約了是嗎?”
老馮聽到這話,也是臉色嚴肅的喝著酒,一言不發。
“經濟佔領,比軍事佔領更有效,更快捷啊!”老楊急迫的吼道:“你把一個城市的基礎建設,民生建設,全部都交給外資企業來做,而且自己還拿不到話語權,那意味著啥?那意味著本土企業衰敗,本土經濟萎縮!你財政署賬面上看著是好看,可流動的鈔票,卻全在人家外人手裡!到最後,民眾生存要依賴的就不是你政F了,而是要看外來資本的臉色了。”
秦禹聽著老楊的話,雖然有些雲裡霧裡,可也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查爾克投行在奉北,經營了不到十年,捧出來了一個署長,三個立法會參議員,一個區首席議員,還有不知道多少個混在警務系統內,和法院系統內的重要領導幹部。”老楊說到這裡,眼珠子瞪的溜圓:“在他媽給人家十年,你奉北首府都要換姓了!你老徐就看不見嗎?!經濟被控制,政權被侵犯,你在這麼下去,咱九區可能就稀裡糊塗的被歸到歐盟政F裡了!”
“是啊。”老馮點頭。
“老徐這個人,已經忘了自己祖宗是誰了。”老楊破口大罵:“他以如此條件引進外資,那就是千古罪人,會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有那麼嚴重嗎?”秦禹好奇的問。
“你什麼學歷?”老楊問。
“沒學歷!”
“那你多看點書吧。”老楊懶得跟他解釋,只臉色漲紅的衝老馮說道:“這事兒我絕對不會同意的,我一定會透過自己的方式發聲。”
“老楊,你還是冷靜一點……!”馮玉年張嘴就要勸。
“我最討厭冷靜,剋制這些詞兒。”老楊擺手回道:“因為它早晚有一天,會變成麻木。軍人戰場殺敵,文人筆伐天下,那是各有責任的啊!”
“來,喝酒。”老馮嘆息一聲,舉杯招呼道。
半小時後,絮絮叨叨的老楊喝多了,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而馮玉年則是點了根菸,扭頭看向秦禹問道:“是吳迪讓你來的吧?”
秦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