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是……死了的意思嗎?
初月知道,便是謝司雲平日裡再做出一副對謝家無所謂了的模樣來,他始終都是那個最重情義的謝司雲。
不管謝家的人如何對他,他的初心始終都未曾改變。
此刻驟然聽聞謝家老爺子去世的訊息,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
初月握了他的手,將他往這嘈雜的外頭拉了去:“走,我陪你去看看!”
“等等!”
可還未等初月和謝司雲離開,就聽到了身後景立信帶著醉意的喊聲。
初月回頭,就瞧著醉酒的景立信上前,死死地拉扯住了謝司雲的衣袖:“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去啊?!既然你是我的大喜日子,你們得在這裡陪著我!你們一個都不許走!”
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謝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不能當著他的面兒說出來,否則也算是忌諱。
所以初月上前,有些為難地看著景立信:“家中有急事,不得不離開。改日我們夫婦二人親自來登門道歉,你今日可別為難我們了,成嗎?”
“為難?”
景立信挑了挑眉,似乎對這個詞很是不悅:“我景立信,何時為難過你們啊?!”
說著,他的手復又拉向了初月,卻被初月躲開,而拉了個空。
眼瞧著他的眼中又生出了許多不滿,仍舊想說些什麼,卻瞧著後頭的新娘子冷紅冬走了出來,輕輕地拉扯了景立信的衣袖:“從前未見你喝過這麼多,到當真不知你這般不勝酒力!”
她順勢將景立信扶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後微笑著嘆氣:“人家家裡若不是有急事,又怎會在這種時候要走呢?何況初月還懷著孕,有身子的人本就容易疲乏。你喝了酒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地要將人家留下,可你們這麼多年的好友關係,若他們真因為在你這裡的耽擱出了什麼事兒,後悔的可還不是你自個兒?”
景立信雖不愛冷紅冬,可冷紅冬這樣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倒是又讓景立信似乎多加清明瞭幾分。
他看了看溫柔的冷紅冬,又轉頭瞧了瞧臉色都不大好的初月和謝司雲,到底是聽了冷紅冬的,對他們大手一揮:“罷了罷了!拿你們就先去處理自個兒的事情吧!之後若是有空,記得來家裡給我賠罪就是!”
而後,他便被冷紅冬扶著往裡頭繼續熱鬧去了。
不管身後是如何的熱鬧,初月和謝司雲卻都知道,這樣的熱鬧,是不屬於他們的了。
出了城守府,外頭的寒意便重重襲來——
分明該到了要熱起來的日子,南州城卻總是在晚上讓人感覺到岑岑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