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間房她已經看完了,如今就剩了初月和謝司雲住著的這一間。
說真的,初月不喜歡這種行為。可是在這個時代,擁有特權的人就是擁有特權。她和謝司雲頂多算是小老百姓,在這異國他鄉,還是不要惹事的好。
初月雖是心裡頭不高興,卻到底是開了門轉身,沒看那小二卻讓人進了門:“那就讓貴客進來看看吧。”
初月走向了梳妝檯,思索著要不要將頭上的珠花換成流蘇簪子。
卻在鏡中看到那“貴客”進門的時候,整個人的身體都僵住了——
進門之人不是旁人,竟是陰雨婉!
那個……害得她和謝司雲差點兒死在海上的元兇之一,那個初月曾真心實意將她當做好朋友的陰雨婉!
陰雨婉進了門,第一眼瞧見的人是謝司雲。
她後退一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謝司雲倒是平靜,似是早就做好了要見到她的心理準備。上前一步,給那小二塞了一錠銀子在手裡:“這位貴客是我們的舊相識,你先下去吧,我們有話要說。”
說罷,他便將房門關上。
初月也是放下手中的簪子回頭,瞧著仍舊愣愣的陰雨婉,心裡最後的一點希望也湮滅了:她本還幻想著,或許陰雨婉對那避水珠的事情是不知情的。或許她也是被陷害的。可如今瞧著她這面如死灰一般的神色,就知道,事情肯定是她所為。
一步步地走近陰雨婉,看著她的表情越發僵硬,初月很想要當做沒事人一樣灑脫地說句“好久不見”。
可她不是聖人,心裡頭的怨憤在此刻也終於忍耐不住。
她瞧著陰雨婉,冷笑罷了:“怎麼,嚇傻了?以為我們是地獄裡歸來的鬼魂,來找你復仇的嗎?”
熟悉的聲音,卻是不熟悉的延誤和憎恨,讓陰雨婉終於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後退一步,脊背死死抵住了身後的木門:“你們……沒死?!”
初月微微一笑:“你很震驚?所以你當真……是抱著要必然害死我的決心,做了那些事情的對嗎?”
陰雨婉深吸一口氣,終於站穩了身體:“初月……我……不是。”
“不是什麼?”
初月上前,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不是想害死我?還是那避水珠不是你給我的?你早就知道大房他們的心思了,所以才配合他們,想讓我們死的更徹底對不對?”
初月的一字一句,都讓陰雨婉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從前那恍若天人的面容之上,如今瞧著卻讓人覺得十分寡淡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