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疾言厲色,氣勢威壓:“若是要她跪下這麼難的話,那我們謝家也不是那等勉強旁人的人。只是她既然不願意進了這個門,不願意規規矩矩地伺候你們夫婦二人,要她這個妾有何用?”
說罷,老太太才復又坐了下去:“我們謝家,絕不收這等狂悖之婦!”
原本這事兒老太太和老爺子就不贊成,沒想到平寧還要這樣鬧一場,這不是在給自己個兒添堵嗎?
果然,平寧被老太太的這等氣勢給嚇著了。
又瞧著一旁的謝宏流也在給自己使眼色,平寧這才不情不願地給老太太跪了下去:“母親莫要生氣,平寧在這裡給母親道歉了。日後平寧定當遵循母親的囑咐,好生侍奉您和父親,守著謝家的規矩,是一刻也不敢忘了的。”
她地了頭,老太太的臉色才好看些:“醒了,這樣的話不必同我說。轉過身去,給二房的當家主母,日後你的姐姐,你的主人磕頭行禮吧。這一早上這般鬧騰,我實在是乏得很!”
終究,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平寧的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卻也已經感覺到老太太的不耐煩了。
她深吸一口氣,終究是轉過身,對著二房的跪了下去:“方才是妹妹失禮了,還請姐姐沒藥見怪。若是姐姐願意,就喝了妹妹的這一杯茶,日後咱們姐妹二人齊心協力,一同伺候二郎才是!”
識時務者為俊傑,也怪不得從前平寧能在庵子裡那般說一不二,她還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這樣的態度,總算是讓二房的舒了一口氣,這才端了茶喝了一口,做足了架子:“日後你既然要進門,那我也是有幾句話要囑咐你的。”
她被壓抑得太久了,所以此刻的笑容顯得有些詭異:“我們二房呢,人多。相公這些年除了養在外頭的兩個外室之外,還收了四個丫頭,兩個寡婦,三個通房。沒有名分的我就不說了,光是有名有份的妾市,就有四位。”
她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著平寧漸漸改變的臉色繼續道:“日後進了門,你要同他們和睦相處。我們二房雖然人多,可孩子唯有我生下的一位嫡子如今在外遠遊,還有一個庶女,今年才三歲。”
瞧著平寧的臉色已經快要黑成了鍋底,她越發得意:“日後你進門,一是要孝順,二是要為我們二房開枝散葉。當然了,我們二房的珍珠田,也得勞動你們努努力,日後賺的都是大家的,也就都是你的了。”
至此,那平寧是再也跪不住了。
她倏然起身,壓抑著心頭的怒火,看向了一旁低著頭的謝宏流:“我怎麼從來不知,你竟有這麼多的妾室!?”
謝宏流不敢抬頭,卻到底還要狡辯的:“你也沒問過我啊!”
平寧深吸一口氣,這才壓制住了心裡頭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我知道了,沒關係,便是你房中有再多人,我也相信,她們一個都比不過我!”
“咳咳咳——”
上頭的老太太瞧著這一出鬧劇,也是疲乏至極:“行了,日後你就是謝家人了,時刻記著守著謝家的規矩就是了。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了。你們也早些回去吧,那房中還有許多位的姐姐等著你去敬茶呢!”
瞧著老太太是冷臉出門的,卻在走到了如今頂著謝司雲的身體的初月跟前停了腳步,一反常態的和藹慈祥了起來:“你們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原本你身子就不好,外頭還下著雨,當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