檯燈的光晃晃蕩蕩,落成了虛影。
徐依童手蓋住餘戈的臉,被咬。手往他肩膀處使勁,推不動。反反覆覆,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她開始怪燈的按鈕為什麼不是聲控。接吻黏黏糊糊,廝磨的間隙,餘戈讓她伸舌頭,徐依童費力地抱怨,“為什麼”不許關燈。
他吻的很投入,還是回答她。
餘戈的唇就貼著她耳畔,鼻樑又頂又蹭,徐依童被弄得不自覺揚頸,耳窩充斥著攪亂的水聲,她沒能聽清他說話,“什麼啊。”
睡衣沒有釦子,只能被撩起來,卡在肩頸。頭低下去之前,餘戈剋制喘息,又說了一遍,“想看你。”
他嗓音帶啞,比催化劑還厲害,徐依童那股酸癢勁又上來了,終於沒心思去糾結燈。
她自上而下地看餘戈。
也把他一系列動作看在眼裡。
他黑髮凌亂,沉迷在情事裡的模樣和平日大相徑庭。她以前沒意識到餘戈這麼混蛋。強勢到做什麼事都不容她抵抗。可她大概是太喜歡餘戈了,竟然覺得這樣的他也很迷人,讓她心悸,所以底線一再降低。顫抖著將手插入他髮間,徐依童提出最後的請求,“不要疼,也不要那個。”
餘戈抬了下頭,“那個是哪個。”
“就是那個。”
餘戈在心裡笑,陪著她說暗語,“這個?”
徐依童直吸氣。
烏雲沒入,世界一寸一寸開始下沉。直到坍塌,鎖不住的暴雨落下。
儘管不久前就來過一遭,徐依童還是不適地蹙眉。她皮薄,潮紅很快就蔓延開。
聽到餘戈誇她漂亮,知道他又看著她,徐依童本能地瑟縮,頭想旁邊躲。
餘戈偏不讓。
她手去抓枕頭。
他也不讓。
甚至把她唯一能抓的東西抽走。
腰下被墊了枕頭,徐依童胳膊懸在半空,又落下。想蓋住自己眼睛。
餘戈單臂撐在徐依童腰側,用膝蓋將人壓住,防止她掙扎。然後騰出一隻手,用虎口禁錮住她下巴,目光執著找她眼睛。
她所有反應,他照單全收。
又回到了那片海。
目光開始散,徐依童眼前的光斷斷續續,漸漸變成耀眼的白。
人在海里飄著,又像是在往下沉。搖搖欲墜中,她試探著跟浪一起晃了兩下。換來更猛烈的一波浪。
浪一波接著一波,一發不可收拾。
浪潮過後,她眼前的白光一閃,而後也消散,只剩下粘稠的黑。
前所未有的感覺彷彿引爆神經,迅速炸遍全身。喉嚨只能叫,組織不了語言,徐依童使勁擺著腦袋,雙手攀上罪魁禍首的背,讓他不再要有什麼動作。
雨下的到處都是,她現在一點輕微的動靜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