汛兵衙門,張波張把總正在後堂躺椅上裡抽著芙蓉膏,吸了幾口,碰了一個泡就大了個大大的哈氣,心滿意足地坐了起來。
旁邊捶腿的丫鬟,趕緊把一杯茶端了過去。
他漱了口,吐到痰盂裡,看著要身材沒身材,要屁股沒屁股的丫鬟,這是他的母老虎給他找的,就嘆了口氣,就唱道:
“土來金去芙蓉膏,絲輕帛賤羽毛布啊……啊!”
‘芙蓉膏’,又叫做‘福壽膏’是南方商人送給他的,抽了幾口之後,渾身都精神起來了。
他吩咐人正要開飯,他的義子李格急匆匆走了進來,說道:
“義父,閘官衙門的趙大人來了,我把他安排在花廳”。
“他這麼晚來幹什麼!”
李格又講道:“聽趙大人說是借人到碼頭上搬運東西,一個時辰前,南面來了20條船停靠在戊子淺橋。
怪事,到如今船上的人也沒有下到碼頭。”
“哦,怪事年年都有,今年特別多啊!”
張波一邊講的話一邊下了地,穿著鞋去往花廳走去。
韓莊汛兵衙門一直都是張把總他們家的地盤。
這六七十年都過去了,基本上是世襲了。
衙門的規模逐漸擴大,從三進擴大為五進院,相當有氣派。
花廳前有假山魚池、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端的是一副江南風光。
趙雄正在花廳裡面欣賞著花廳楠木精製的屏花,刻有108種精美的圖案,真叫趙雄歎為觀止。
“趙大人光臨寒舍有時遠迎啊!”張波打的哈哈走了進來。
趙雄一轉身就不自禁地打噴嚏,他上下打量著張波。
怪事張波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蜜糖、菸葉及石灰水雜味。
不過他見張波,滿面紅光並沒有什麼不妥又笑著說道:
“立德兄,你這花廳好雅興。”
“哪裡哪裡,這都是祖輩留下來的,我就是個粗人弄不懂這些東西。”
張波張把總還真是對這些玩意兒沒什麼興趣,要不是他娘看著,他早把衙門裡之前的玩意賣了,換福壽膏。
“我聽格兒講,你又給我們汛兵拿活了,我真是感激不盡了,說要幾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