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看到後,眼淚奪眶而出,忙不迭上前去抱人。她卻撲了個空,張滿倉提起孩子一讓,避開她的手:“一手交銀,一手交人。”
杜鵑安心給銀子換人,卻還是被這態度氣著:“這是你閨女,不是家畜!”她又看了一眼孩子,實在氣不過:“傷得這麼重,我還要給她治,你們得把藥錢除出來。”
不是她捨不得銀子在這上頭斤斤計較。實在是她打不過張家人,思來想去,也只有少給銀子才能讓張家後悔對孩子動手。
張母迫切地想要拿到銀子:“八兩,不能再少了。”
給了銀子,張家倒也爽快,沒再說難聽的話,甚至還問她們喝不喝水。
喝個屁!
氣都氣飽了。
從張家出來,杜鵑抱著輕飄飄的小女兒,氣得咬牙切齒:“一群畜牲!沒人性的東西,老天爺早晚收了他們。”
先去了醫館,然後才把孩子帶回家中,好在只是些皮外傷。杜鵑心疼之餘,又忍不住歡喜,日後她們母女就終於擺脫了張家,能過自己的日子了。
接回來的第三天,她就帶著兩個孩子搬去了新院子。
楚雲梨並沒有閒著,大半個月之後,她的兩間鋪子開張,對於做生意的事,她沒有刻意瞞著。有心人一打聽就知道朱家的媳婦做出了香胰子。
香胰子賣得比京城來的要便宜一半,有一種品相不好也沒那麼香的,甚至十文就能買一塊。要知道,一塊有巴掌那麼大,省著點能用幾個月。
一開張,生意特別好。楚雲梨請了四個人做夥計,個個忙得團團亂轉,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這對於那些經常從外地拿貨回來的客商就有些影響,其中就有朱家。拿得越多,影響越大。朱家是首富,朱康宇常年在外奔走,自然備了不少胰子。
如果楚雲梨賣的東西粗製濫造,朱家的可以照常賣,可她的胰子特別好,比京城的味道要香些……朱老爺坐不住了,抽空登了門。
他去的是鋪子裡,彼時楚雲梨正在鋪子後面的工坊中指點,在書房裡見了他。
“你哪裡來的方子”
“我自己琢磨的。”楚雲梨一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朱家肯定以為這是朱康宇私底下給她的。
“安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趕你走。之前送你去喬府,那也是被逼無奈。”朱父嘆口氣:“我知道你生我的氣,那……你的胰子能不能送一些到我鋪子裡”
確實已經有隻在附近幾個府城做生意的貨商上門詳談,楚雲梨頷首:“可以,不過得等。”
朱父今日過來也看到了外面的盛況,他不好意思為難兒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很快告辭離開。
等到另一間繡坊開張,杜鵑帶著兩個女兒天天都在,楚雲梨很快就找到了兩個天資好的繡娘,教了她們一些新花樣,再讓她們做師父教導底下的人。
這些事情忙完,兩個鋪子走上正軌,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
天氣漸暖,脫掉了厚重的披風和棉衣,穿上了春衫,楚雲梨微凸的肚子也顯了出來。
忙過一陣,她不怎麼守在鋪子裡,有貨商談生意時才出面。門房是她特意選過的人,平時會接各種帖子,分辨輕重緩急。
這一日,楚雲梨從外面回來,門房迎上前:“朱夫人要見您,小的說您不在,她還不相信,當時還想硬闖。後來留下了帖子,說明日一早登門。”
“不用管她。”朱母是周安玉最討厭的人之一。楚雲梨才不會特意跟她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