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垂下眼眸:“把姜後遠請來。”
陳方不太樂意,但人在屋簷下,不願意也只能認命。
姜後遠來得很快,鬼鬼祟祟進門,當看到屋中的楚
雲梨時,面色一僵:“左東家也在?”
“找你來,就是想當面對質的。”楚雲梨一字一句地道:“你們倆搬來已經有快一個月,可真是耐心。話說,常家人給了你多少好處?”
姜後遠:“……”陳方真的什麼都說了。
他面色有一瞬間的扭曲,道:“左東家,我缺銀子。所以才做了這樣的事……但我是真的想要照顧你一生……”
楚雲梨打斷他:“我記得你是童生吧?就憑你們倆乾的這些,已經足夠讓大人奪了你的功名。”
聽到這話,姜後遠變了臉色。
“左東家……”
楚雲梨抬手止住他的話:“廢話別多說,我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你們陪我走一趟,之後咱們恩怨兩消。”
姜後遠不由得看向床上的陳方,兩人目光一碰,都已做下了決斷。
陳方受傷很重,這會身上還發著高熱。但為了避免一場牢獄之災,他還是強撐著讓小賴將自己送上馬車。姜後遠不親不怨地擠了上去。
昨夜下大雨,今日天空碧藍,傍晚時天邊還還有了大朵大朵的火燒雲。楚雲梨就是這時候敲開常府的大門的。
門房認得她,也知道自家主子和她之間的恩怨,當即臉色都變了。
“左東家,容小的進去稟報一聲。”
楚雲梨不吃這一套,擠了進去,面對著前來攔自己的眾人,她道:“你們若敢攔我,我即刻就會從這裡出去,然後直奔衙門。到時候你們主子吃了官司,回頭來找你們算賬,你們可別後悔。”
眾人聽到這話,哪裡還敢攔?
兩家之間本來就有恩怨,在這府裡伺候的久一點的人都知道,主子並不是什麼坦蕩之人,私底下跑去算計別人是很可能發生的事。而面前的左玉翠語氣篤定,似乎已經拿到了主子的把柄。到了這種時候,把人攔在外頭不是功勞,把人留住才是大功一件。
於是,一群人且攔且退。
楚雲梨一步步逼近,很快到了主院外面。
主院中夫妻倆已經聽到了門房的稟告,聽說左玉翠來時帶著一個書生和一個受了傷的高壯漢子……兩人都挺謙虛,又聽說左玉翠揚言要去衙門。
這一下,夫妻倆坐不住了。
“人呢?”
門房額頭上滿是冷汗:“在外頭。”
夫妻倆迎了出來,看到外面真的是自己請的兩個人,面色都變了。
楚雲梨走上前去,嘲諷道:“我倒是不知道二位那麼閒,竟然還有心思操心我的婚事。”
常夫人勉強扯出一抹笑:“這兩人是誰?我們不認識他,你把人請到我們家裡來做什麼?我也不明白你的話中意……”
楚雲梨轉身就走:“既然不懂,那我沒必要浪費唇舌。還是到公堂上去分辨吧!”
常夫人就是下意識的想將自己摘出來,沒想到卻惹得左玉翠要去報官,當即就急了:“你幫我們解釋一下,我可能就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