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離奇但從理論上來說並非做不到的推測。
“至於他二人的記憶,催眠這種手段我知曉不多,不妨問一問那位刑部的小吏,有沒有可能讓被催眠的人重新加入一段被改變過的記憶。”喬苒說道,她不太懂這個,不過在現代的時候,曾經看到過這樣的訊息,當然,到底能不能做到她也不太能確定,畢竟大楚與她曾經所處的時空是不同的。
張解聽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明白了,此事我會告訴甄仕遠的。”
好在雖然甄仕遠的小抄“功底”深厚,張解的也混不多讓,看著他把喂撐了一倍的信鴿放出去的瞬間,喬苒看向撲楞著翅膀遠去的那隻肥碩的信鴿有些擔憂:“會不會吃太多了?”
張解目送著信鴿遠去的方向眯了眯眼,柔聲安撫她:“放心,我有分寸。就是晚一些到長安而已。”
喬苒默了默,解釋自己擔憂的緣由:“我是擔心它生的如此肥碩,被嘴饞的用彈弓打下來打牙祭。”
張解:“……”
好在,喬苒的擔心並沒有成為事實,大概是物似主人,張解養得信鴿還是很機靈的,雖說飛到甄仕遠手中時,一邊的翅膀疑似有被彈弓擦過,擦掉了一兩根毛的痕跡,但最後還是安全飛到了大理寺。
讓人把信鴿帶下去好吃好喝的供著後,甄仕遠便忙不迭地開啟了喬苒傳來的字條。
女孩子“驚人”的想象力和推斷依舊沒有讓他失望,這一次,關於催眠的推斷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同時又暗自思忖了起來。
只是這一想,便忽地發現這推斷雖說沒有證據,且天馬行空的,但還當真能將不少事情解釋清楚了。
當然,一個天馬行空且能將事情都梳理的通的推斷自始至終也只是推斷而已,查案還是要講究證據,不過,有了方向再來查詢證據顯然要比無頭蒼蠅一般亂撞要好得多了。
甄仕遠看罷女孩子的推測,收了字條之後便叫來官差讓他們備車去往刑部了。
甄仕遠來的也是巧,刑部尚書周棟此時正巧就在衙門裡,省卻了不少傳話詢問的麻煩,聽他要找懂催眠手段的小吏之後,周棟當下便讓人去將那小吏帶來了。
帶來的小吏樣貌平平無奇,三十來歲的樣子,眼神幽幽的,看著人的目光波瀾不驚,就連看向周棟也是平靜冷淡的眼神。
甄仕遠打量了他一番,周棟開口向他介紹道:“他名喚甄止,便是我刑部那個精通……略懂催眠手段的小吏。”
倒是還與他一個姓氏,甄仕遠忍不住多看了甄止一眼,大抵是被他平靜的眼神所感染,心頭情緒也平靜了不少,他注意到了周棟開口介紹甄止時的用詞,一開始說的是精通,之後才道略懂,難道這裡頭還有什麼門道嗎?
甄仕遠暗忖著,朝向他施禮的甄止點了點頭,咳了一聲,開口道:“甄止,本官查案遇到一些難處,這難處又正巧是你所擅長的,所以本官便過來請教一番。”
堂堂大理寺卿向他一個刑部小吏請教?甄止臉上並沒有浮現出什麼特別的情緒,只靜靜的說道:“請教不敢當,大人直說便是。”
如此最好,甄仕遠心道了一聲,開口問甄止:“本官問你,催眠這種手段有沒有可能使人忘卻一段日子裡的記憶再重新植入一段假的記憶?呃,也不用太久,”甄仕遠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解釋,“一兩個時辰就夠了。”
“有的。”甄止依舊是面無波瀾的表情,開口靜靜的說道。
“不過我做不到,必須是極為精通此道的人才能夠做到,一兩個時辰絕對可以。”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