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北霖這幾日,其實就在石屋的屋頂之上,時時刻刻盯著那嚴墨宗。
一開始,他是想著,若這嚴墨宗對夏蒲草圖謀不軌,他好出手阻止,也算還了夏蒲草對他的照顧。
結果,嚴墨宗什麼都沒做,並且,還乖乖離開了。
冥北霖本也該離開,尋個清淨之處,好好養傷修煉,可卻不知為何,看到夏蒲草那瘦弱的背影,便不捨離去。
昨夜,他還發現,一個古怪的男人,闖入了夏蒲草的院子,他同那男人動手之後,發現對方應該是妖。
並且,陰戾之氣極重。
依照冥北霖如今的情況,走為上策,不該與之動手。
可是,他看到夏蒲草那驚恐害怕的樣子,就覺得“心煩”,這種心煩,其實,是割捨不下,對夏蒲草不放心。
於是,他依舊留在這守著夏蒲草。
今夜,那東西果然又來了,冥北霖同他動手,自是沒有討到什麼便宜。
身上的傷口,本就沒有癒合,如今傷上加傷,難受至極。
“神君不生氣便好,來。”夏蒲草說著,立刻將冥北霖的衣袍脫下。
結果,這衣袍之下,白色布衫上,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
夏蒲草大驚失色,還想將那布衫褪下,替冥北霖察看傷口。
冥北霖卻是滿臉的不在乎:“別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著本神君,本神君死不了!”
夏蒲草這眼中含淚的模樣,讓冥北霖有些心慌。
胸膛口,好似堵著什麼東西一般難受。
見夏蒲草還想說什麼,他便起身,要坐到一側的木椅上打座。
“神君,今夜,你就在榻上睡。”夏蒲草按住了他的肩。
“那你?”冥北霖那佈滿了冰霜的眉宇高高揚起,看向夏蒲草。
夏蒲草看到,冥北霖額上的銀角,再次若隱若現,想必已經體虛至極了。
“我在這地上湊合一夜便好。”夏蒲草說著,就去拿席子。
“不行!”冥北霖一聽她如此說,不知為何心裡的那股子怨氣,又上來了。
他想著,夏蒲草可以睡在他的身側,他自是不會對夏蒲草如何,她何必這般提防著他?
可礙於面子,冥北霖只是咬牙站起身來,固執的坐到了木椅之上。
夏蒲草同他也相處了一段時日,知曉冥北霖固執,也不敢再阻止,只是為他披上了幾件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