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著師父,坐了一會兒,替師父擦了幾次汗水,鼠貴便又回來了,回來時,臉上的怒氣好似更甚,想必是沒有談好。
但我也沒有再開口詢問,只是同鼠貴一起,又替師父換了一次寢衣,便去廚房給師父熬降火氣的湯藥了。
因為,方才鼠可芸手中端的那碗,被打翻了,而師父內火旺盛,需日日喝著。
“嗚嗚嗚,嗚嗚嗚。”
我這才剛走到後廚的門檻前,就聽到裡頭傳來嗚咽聲。
“二姐,你別哭了,再延幾年,也無事,再說了,如今神君回來了,修建河神廟指日可待,花費不了多長時間的。”這說話的是鼠么妹。
她比鼠可芸小些,倒是對婚事,並不著急。
鼠可芸立刻回道:“你成禮才三年,只等了三年而已,我等了三十年,你知曉什麼?”
“那大姐可是比你多等了十年,你怎麼不說呢?此事急不得的,再說了,不成婚,貴哥也是我們大哥啊,一樣會照顧我們?”鼠么妹勸說著。
不過,這般安撫的話,倒是讓鼠可芸更加氣惱。
“不是大哥,他是我們的未婚夫婿,不是什麼大哥,么妹,你?哎,你不懂。”鼠可芸解釋不清,索性,側過頭去,不再解釋。
“這個我不懂,但是,昨日,我聽神君同貴哥說要選地了!想必是要修廟!”鼠么妹的聲音提高了些許:“二姐,這修廟,快的話,至多兩三月,兩三月一過,貴哥便不會再推脫了吧?”
“選地?真的?”鼠可芸的聲音之中,流露出幾分興奮。
“二姐,你還真是恨嫁的很!”鼠么妹說著,便發出了一陣笑聲。
“什麼恨嫁,自己的姐姐也敢編排!”她們姐妹二人,在後廚裡一邊鬧騰,一邊已經在替師父熬藥了。
於是,我聽了便轉過身,朝著宏圖所在的房間望了一眼。
這選地的事兒,我也沒有聽冥北霖提起過,我只想著,他身體虛,這些日子,只怕都需要靜養,沒有想到,他已經在選址了。
我在廚房門口站了一會兒,又回了廳堂,再試著,按照不同的配比,又弄出了數個劑量不同的方子。
杜小薇幫著我一起倒騰,雖速度快些,但是,也忙活了一下午。
入夜之後,我讓杜小薇吃了晚膳,然後由鼠貴送她回家。
我自己抱著一大堆的藥,就到了後廚,想著白日裡熬湯,太過燻人,不如夜裡熬吧。
至於試藥嘛,我就去抓幾隻家畜來,替我試一試?我琢磨著,這樣會不會更為穩妥些。
於是,按照標記好的,一包包,慢慢的熬了起來,弄好了搓成小藥丸,再按標記好的數字包好放到一側備用。
“夫人,你深夜不睡,在弄什麼砒霜毒藥?”
我正俯身燒著火,冥北霖的聲音就從前方傳來。
抬起頭,便看到,冥北霖那欣長的身體斜依在門側,正笑望著我。
“你怎麼過來了?今日累了吧?去洗漱,休息吧。”我說著便示意冥北霖回房,此處酸臭的很,別叫他犯了噁心。
“夫人,本神君覺得,你可以朝著毒醫的方向靠一靠。”冥北霖依舊含笑。